錦珮老身子骨經過幾個月的兵馬勞頓,戰場厮殺。這終于戰勝了,大約是心裏繃着的那股氣洩了,突然病得卧床不起。
也就是說蘇青前腳剛走,後腳錦珮就病了。
因蘇青快馬加鞭,後面追趕的人根本趕不上,最後隻能用軍鴿向上京報信,君青冥立刻派人從上京往南浔的路上終于算是攔住了蘇青。
眼瞅着已經跑了一大半的路程,最多還有五日就能抵達上京。就能見到日思夢想的人。
但有什麽辦法。他不光是一名軍人,将領,他還姓蘇。必須無條件的服從皇帝的旨意。
在接到君青冥密旨後沒出半個時辰,補充好幹糧飲水,調轉馬頭又朝着南浔的方向飛奔而去。
留下一名親衛,身上攜帶兩封親筆信。
告知林蘭和榮碩,自己曾經離上京那麽近。
林蘭在接到蘇青的信後,就抱着信大哭。
榮碩接到信則是看了又看,對着天光看,對着燭火看,錦貴妃笑問:“難不成這信還有密語?能看出個花兒來?”
榮碩道:“他能想着抽出時間回來看我。被六哥趕回南浔,還能記着給我寫信解釋。母親,我覺得我做的一切,都值得。”
錦貴妃抿着茶,笑道:“你這算是知道了吧。年輕時要死要活的男女之情,最後還是磨不過現實。小門小戶出來的女孩子,驸馬一時來了興趣也正常。
但小戶人家始終上不了台面。我自個兒就這麽一步一步走過來的。宮裏這些個女人,看的太多了。你啊,把心放寬。是你的就是你的。驸馬雖然不如你那個未來的嫂子精明厲害,但是也不是個傻子。日久見人心,你就等着瞧好吧。”
“母親,你就一點不擔心外祖父的身體?”榮碩手裏還拿着那張寥寥數語的紙張,不舍得放下。
錦貴妃嗤笑,“我說榮碩啊,你覺得你母親的腦子怎麽樣?”
一句話把榮碩問蒙了,她隻能幹巴巴地說,“母親——自然是,女中丈夫,聰慧過人,要不母親地位穩固,我和兩個弟弟哪裏能過的如此自在舒坦。”
“少說些沒用的。我隻告訴你,你娘的腦子,不及你外祖父的萬分之一。你也不想想,你外祖能從草莽走到今天,靠的難道隻是運氣?”錦貴妃指了指自己的腦子,“你外祖靠的是這裏。懂了嗎,我的傻丫頭。”
榮碩似懂非懂,“母親您是說,外祖父是裝病?”
錦貴妃歎氣,“真是黃鼠狼下崽,一窩不如一窩喽。”
榮碩哭笑不得,“我不行,不還有十八十九嗎?”
“他們倆?”錦貴妃蹙了蹙眉,“我卻隻希望他們倆能笨一點。十九我倒是不太擔心,你那個十八弟你可得給我看好了,别又長成第二個成王。”
榮碩拿在手上的信紙抖了抖,“怎麽可能。什麽樣的娘養什麽樣的孩子。”
錦貴妃笑的沒心沒肺,“你可别忘了,成王可算是你六哥帶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