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後好像整座城都在歡呼。
但在成王的耳朵裏,隻聽見了三個字,謝家慶。這個惡心的讓人想吐的名字。一個多麽庸俗,多麽市井,多麽卑賤的名字。
以後他竟然就要用這個名字,出現在謝家的族譜上。
羞恥,羞辱。再聽着耳旁那些人像是歇斯底裏般的喚叫聲。這種感覺讓他整個人感覺都是懵的。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究竟是如何走到了這一步。
不。不。他當然知道。他當然知道,是誰把他一步步逼到了這個地步。
他咬了咬牙。整個人頓時又清醒了過來。
果然。仇恨果然是可以讓人好好活下去的良藥。不好好活下去,怎麽才能報仇?命都沒了,又那什麽報仇?
在山呼海嘯般的歡叫聲中,他突然伸手反拉住了他的妻子,這一代謝家丹女謝瑩。将她緊緊環住。讓所有人都看得見,他對她的喜愛。
這一刻的謝瑩也就像個普普通通的蕩漾在愛河裏的小女人,依靠在成王的懷裏。濕漉漉的頭發貼在臉上,笑的甜美。
成王則一縷一縷的将她的濕發往從臉上捏開,雖然所有人都看着他們倆。但成王做起來就是仿若無人。一點也沒有剛剛的局促與茫然。他好像像是睡夢中的人突然清醒,終于明白了這個婚禮的他應該做些什麽。
他的轉變,自然讓在場的人更爲興奮。
大家夥是又唱又跳。鬧騰的連官府都派了人來。雖然早就得了上峰的指令,嚴密監控成王等一行人。這幫子人就算現在不挑事,以後還是要挑的。這麽大動靜難道今天就開始挑事了?
不過還好。看來看去也就是民衆太激動。隻要謝宅不亂,這些巴蜀的百姓就像是聽話的羊羔。
官府幾乎是傾巢而出,派出了所有衙役,侍衛駐守謝府周圍。
這一鬧騰直到天黑才算安靜。
和漢地的婚禮不一樣,漢地是新娘子坐洞房,新郎在外面應酬賓客。到了謝家是新郎新娘攜手,一起接待賓客。
但是因爲丹女的特殊地位,是不可能有人有膽子給她敬酒。那麽酒也隻能都敬給成王。
但是成王的身份放在那。就算是落魄的皇孫。那也是太上皇的兒子,皇帝的親弟弟。好像也沒什麽人敢敬他的酒。
反正兩個人就這麽攜手一桌一桌的陪着說一句話,被賓客祝福幾句。也就罷了。
酒席散去,兩人回到洞房。成王看着滿屋大紅綢緞,刺目的眼都難以睜開。
而屋裏的婢女就已經開始張羅,伺候兩人沐浴更衣。
成王看着桌子上沒有酒杯酒壺,就知道這裏不講究合卺酒。隻是陌生的婢女也不問他就幫他脫衣,他還是很不習慣。
而他的新婚妻子,早就脫的隻剩裏衣,笑他,“我還是第一次看見一個大男人被女人脫衣服會害臊的。”
屋子裏的婢女全笑了。成王不卑不亢:“你先洗吧。我等你。”
無離子的婢女又都笑了,一名大着膽子說,“姑爺,今日是你和大小姐大喜的日子。是要共浴的。你讓大小姐一個人洗,是不是不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