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青冥一拍案幾,“成元說的好。有真本事,校場上見。這事就這麽定了。”
大殿内官員附和,特别是一群武将,均是摩拳擦掌,躍躍欲試。
李成元也顯得如釋重負的感覺,将帥印雙手奉上,呈給君青冥。
君青冥卻笑着說:“帥印還在再是由将軍保管,這不是還開始選。再說,李家兒郎難道不準備争一下?說不定,這帥印争來奪取,最後還是花落李家也未嘗可知啊。大夥說,對不對?”
大殿内的群臣哈哈大笑。
這事便這麽過去了。
李成元抱着帥印又回了家。李珲确實已經到了油盡燈枯的時候,一天清醒的時間沒有一兩個時辰,清醒的時候,就把李成元叫到跟前來,和他交代軍中事宜。其實李成元跟随老父在軍中已有二十年,哪裏還需要他的交代。
每回他都是硬着頭皮的聽,畢竟這些話,以後想聽也聽不見了。就當是聽一回,少一回。
但今日不同,今日老爺子将李成元喚來,老爺子還沒開口,李成元就已經開口道:“父親,你不要再說。我覺得,這新帝根本就已經是等不及了。怕是父親這邊蹬腿,那邊我李家就該亡了。”
李珲一聽就急了,“你,你,我瞧你這些日子天天都在家中。是不是最近你都沒怎麽上朝?沒去衙門?”
李成元不耐煩的道:“還去上什麽朝,那個還沒登基的新帝,成天想着念着大約就是怎麽吃了我們李家。我何必天天在他面前轉悠,礙他的眼。”
李珲氣的直喘氣,“你,你——他是君。你——你不知道君臣之間應守的規矩?你最近都做了些什麽?”
李成元道:“我還能作甚,父親病重,他還天天催着我趕緊往東進。催我也就罷了,竟然将新做出來的五百把鸾刀,一把都不分給我們,全部送去了南邊,給了他未來的大舅子。論戰局,我們是要去收複失土,和倭人對戰。他倒好。他的心裏哪裏還有一絲一毫我們東軍。”
李珲平靜的喘了幾口大氣,“不。殿下不是這種不知輕重的人。你,你一定做了什麽。惹了他。”
李成元道:“我能做什麽。我一個落敗的将軍,我能走什麽。我做的無非就是不率兵去送死罷了。再說是個人都知道,我父親病重,他還一天幾道令讓我走,不讓我盡孝。我不理他罷了。”
李珲氣想伸手去拽東西砸這個不争氣的東西,但他哪裏還有力氣,便隻能看見那張如枯柴一樣的手在被褥上亂抓一氣。
李成元看見了也當沒看見,他接着說,“既然他事情做到了這份上,我也不準備給他臉面。今天我帶着帥印去宮裏,想将他一軍。”
“什麽?!”李珲簡直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你做了什麽?”
李成元别過臉去道:“誰不知道這上京城能一統水軍的隻有我李家兒郎。我就準備把帥印交了。讓他明白要收複東邊失土,隻有我李家。少了我李家,他就等着做那我大天朝開國以來第一個丢失國土登基的天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