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青昊笑着問獨孤鳴,“舅舅,可知道丹砂。”
獨孤鳴道:“怎麽會不知。丹砂如藥,占蔔。特别在蜀地,丹砂的消耗驚人。”
君青昊道:“那舅舅可知道,謝家。”
獨孤鳴就像看白癡一樣看着君青昊,“謝家,丹砂聖女的謝家,蜀地誰不知道。整個蜀地的丹砂礦基本都是謝家的。”
君青昊道:“那舅舅可知道,丹砂聖女都是如何成婚的。”
獨孤鳴的臉色一變。他當然知道,整個蜀地,整個天朝,整個九州都知道。但是君青昊爲什麽這麽問?
“你難道?”獨孤鳴覺得不可思議。
君青昊展眉笑道:“我也十七了。”
獨孤鳴猛然站了起來,“你願意?”
君青昊笑道:“我有什麽不願意的。正如舅舅所說,我們都快成過街老鼠了,我還有什麽不願意。”
獨孤鳴安靜了下來,他看着君青昊那張年輕俊逸非凡,與君青冥有着幾分相像的臉。随即他問,“你真的願意?”
君青昊笑道:“比起過街老鼠,任人宰割。還有什麽不能做的。再說我聽說,這一代謝家聖女樣貌品行都很出色。雖然是蠻地的女子,沒辦法,吃點虧就吃點虧吧。人不就是走一步看一步。”
獨孤鳴越想這事,越覺得可行,他臉上的凝重散去,拍了一下大腿,“隻要成了親,就算京城的消息傳來,他們也沒轍。再說,一旦你給謝家做了女婿,上京的那位也拿你沒辦法。除非他不想要蜀地的安穩了。好,好,真是好計。”
獨孤鳴就像是已經跌進谷底的人,突然看見了一根往上爬救命的繩子。
君青昊撫了撫自己頭上的烏發,左手又摸了摸自己的臉,自嘲“有一天,我堂堂天朝皇帝嫡子皇孫,竟有一天要出賣色相。”
鐵焱此時也從外面走了進來,見兩人一個興奮的拍腿,一個自憐的摸着自己的臉,有些莫名其妙,“怎麽了?”
獨孤鳴興奮的拽着鐵焱說,“天不絕我。”
**
經過欽天監占蔔,确定五月初十是個上佳的日子。于是将新帝的登基大典就定在了五月初十。
時間相當的緊,因爲隻有一個月的時間。
而就在确定登基大典吉日的當天,從北邊傳來的軍報,金帳王庭年僅十六歲的大王子,率領五萬鐵騎一連攻占了北境十餘座州縣。好在天朝這邊早有防備,百姓基本都攜家帶口從邊境撤離的差不多。
但是那些沒辦法帶走的糧食牛羊,被金帳王庭的騎兵搶劫殆盡。搶完了,就放把火将州縣民宅燒了個一幹二淨。
這邊天朝的軍隊集結來攻,那邊草原的騎兵就已經滿載而歸,回到了草原深處。讓你根本找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