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貴妃忙道,“都還愣着幹什麽的,趕緊給二小姐取紙筆研墨。”
幾個宮女立刻忙活起來。
這時候外面有人通傳,“張禦醫來了。”
錦貴妃開口,“讓他走吧。”
蘇鸾道:“娘娘還是讓他進來看看。”
錦貴妃又道:“讓他進來吧。”
蘇鸾看着宮女給她研墨的時候,就看着一個看着十分年輕的大夫背着藥箱進來了。
因爲恭敬,他根本就不會擡頭。大約看着床的方向便是叩首行禮。
錦貴妃道:“快去給陛下看看。”
那張太醫,躬身背着藥箱,走到床榻邊,又跪了下來。
按照慣例,宮女已經拉下床幔,皇帝應該伸出手腕。而張太醫等了半天也沒見自己的面前皇帝的手腕伸出來。
等來的是皇帝一句話,“你去看看縣主寫的方子,拿了方子,對孫明閣說,直接抓藥。”
那位張太醫,有些懵。什麽縣主?什麽方子。
過來一名宮女,對張太醫道:“縣主在那。張太醫請來。”
張太醫順着宮女的方向看去,果然見一女子坐在書案前書寫。
這是皇帝的寝宮。就算皇帝被架空。那還是皇帝。這裏的一切都是皇帝的用物,一名小女子竟然就坐在可能是皇帝坐過的案幾前書寫。
張太醫有些懵。
腦子轉了半天才大約反應過來,這位縣主姑娘是誰。
不得不說,之前蘇鸾一人單挑禦醫院的事情,已經讓整個禦醫院對有家醫館的女神醫早就有了心理陰影。不關她的身份怎麽變,這個陰影一直盤踞在禦醫院上空。更何況,這位大神級的女子以後可能就是他們每日要仰之鼻息了主子。可想這些禦醫們對她的陰影面到底有多大。
這位年輕的張禦醫,在确認了蘇鸾的身份之後,幾乎将腦袋邁進脖子裏。腿都不知道怎麽邁。也不知道是不是應該走過去。
蘇鸾手裏的筆一直沒停。毒是師兄的手筆,她知道師兄各種對使用藥物的小癖好。知道用藥的順序。
她承認,對于皇帝中的毒不比當年的化骨散簡單。能将毒藥浸透在一把梳子上,并保持藥效不散。通過每日梳頭,毒性順着頭發與毛囊慎入身體。慢慢累積。中毒人還絲毫察覺不到。就算是禦醫院的禦醫也找不到病因。
殺人于無形。大約便是這樣。
大約這世上能解了師兄所下之毒的人就隻有她了。
但是皇帝中毒已深。不像當年的君青冥,才中了毒,又将毒壓制住。身體狀态也好于常人。這些因素綜合在一起。才有她解毒的機會。
對于皇帝,她也隻能緩解症狀。讓他舒服些。剩下的,她也做不了什麽。
她将方子寫好。看了一眼站,不知道什麽時候走過來的年輕的大夫。
那大夫長的清秀,十分年輕。不是醫術着實過人,便是誰家子侄才進入禦醫院。
她笑了笑,将寫好的方子拿給張禦醫“你看看。有沒有要修改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