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鸾安安靜靜的坐着。透過白紗看着那人的眼神。
而自己好像是被人完全看穿,所有的秘密,所有的經曆,所有的一切都被這個人看穿。
她沒有說話,依舊安安靜靜的坐着,就好像完全聽不懂這個人說什麽一樣。
屋子裏很安靜,所有的人都和蘇鸾一樣,保持沉默。
這是一種審問犯人的方法。這種威壓試的沉默會讓犯人,心裏的堤壩垮塌。
但這個人不同。蘇鸾明白,可能這裏坐着的很多人都明白,這個人絕對不是那麽好對付。
所以,大家都有默契的選擇了沉默。
“我知道你。所以我要帶你回去。”那人繼續道。依舊是那捋不直的大舌頭,怪腔怪調的說話。
屋子所有人繼續保持沉默。
那人好像終于明白了大家的沉默,有些詭異。他的眼睛也終于從蘇鸾面前的白紗移開,掃過衆人。
微微一笑,“她,不該在這裏。”
蘇夙平靜的開口問,“那她應該在哪裏?”
蘇鸾平攤在裙子上的手慢慢的握緊裙子。君青冥的手,伸了過來,溫暖的大手包裹住她的緊張。
那人道:“她該待在她該待的地方。”
終于有一名官員忍不住,嗤笑“說了一句廢話。”
大約是說出了大家的心裏話,衆人都跟着哂笑起來。
“可不。前後說了三句話,都是一個意思。如果你說不好漢話,那你就說家鄉話,我們給你翻譯。”
那人笑了笑,又看向蘇鸾,“你想不想回家?你這麽優秀的人,應該和我們在一起。”
蘇鸾終于明白了,“你之所以不殺我,原來是這個原因。”
那人道:“是啊。你這麽優秀。我們怎麽舍得殺你。”
蘇鸾嗤笑一聲,“所以你們覺得你們有資格跳出世外,居高臨下?”
那人反問,“難道不是嗎?”
蘇鸾又笑了,“怪不得那麽輕易就能拿出倭人制刀的方法。這對你們來說确實很簡單。”
那人也笑了,“你隻是被一葉障目,因爲你的身邊隻有你自己。你以爲你是這個世界的救世主?”
蘇鸾道:“我從來不以爲什麽。我隻是盡力去做。”
那人道:“可是你做的全是錯的。”
蘇鸾扭頭看了一眼君青冥。
君青冥對那人道:“她不會錯。不管她從哪裏來。她做的任何事,對得起她良心。”
那人看着君青冥扯了扯嘴角,“看來你也知道了。”
君青冥拉住蘇鸾的手,“可笑的是你,是你們。你們覺得你們與衆不同,生來便應該俯視這裏的衆生。你們在俯視的時候,她在救人。你有什麽資格,高人一等這樣和她說話。”
屋子裏依舊安靜,除了說話的三個人以外,其餘的人都在思考和揣摩這三個人話裏的意思。
而這時,蘇夙站了起來。
他一起身,其他人都站了起來。
君青冥拉着蘇鸾也要站起,被蘇夙制止,“你們繼續。我們出去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