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鸾也笑了:“也不能怪她,她在那個環境裏長大,就有從後宮帶出來的病根子。”
林蘭不解。
蘇鸾解釋道:“假想敵後遺症。隻要不是她的人都是她的假想敵。其實我在她心裏也是一樣的。宮裏的生活準則就是,你不是我的人,就是我的敵人。沒有第三種可能。她對哥哥動了心,如果她想和哥哥好好過下去,那麽你一定會被她清理出門。不過好在,你還有我。”
“是啊。我這輩子能認識小鸾你,就是我撞了大運。”
“我來到這世間,能認識你和婉言。才是我真正的福氣。放心我一定會保護你好的。哥哥也會。”
**
榮碩回到皇宮,經過一層層的嚴密的盤查,又有侍衛讓她的馬車等了許久,應該是去請示了哪位大人物,才同意她進了宮,并由一隊侍衛跟着去了芷蘭宮。
她回門那天,芷蘭宮苑裏的那棵老梨花樹才結花苞,現在回來,梨花卻已經都謝了。連個雪白的花瓣都找不到了。
一股子濃濃的藥味,彌漫在院子裏。
榮碩幾乎是跑着進了母親的寝殿。
錦貴妃也是驚喜萬分,從裏面快步而出,母女倆在寝殿門口差點撞上。
“誰病了?是不是十九?”榮碩問。
錦貴妃本來興高采烈的表情瞬間就有些塌了。随即她搖頭,然後拉着榮碩進了殿内,“你十九弟現在已經不用在吃藥了。每天按照蘇二小姐的囑咐,外敷換藥就好了。”
“那是誰?這藥味這麽重,應該是病了好些天了。”榮碩道。
錦貴妃看了一眼榮碩,随即拉着榮碩的手,“去看看你父皇吧。”
榮碩的心便是一沉。她随着母親一步一步走過長長的通道,穿過一層層織錦垂紗的帳幔。這條路她原本十分熟悉,她從小基本就和母親睡在一起。母親的卧室就在裏面。
一張她再熟悉不過的并沒有拉帳幔的大床出現在她眼前,床上躺着一個人。一個頭發花白,正睡着的人。
她雖沒看清楚那人的側面,但淚水就已經滾了下來,她立刻看向母親。
錦貴妃歎氣,又悄然無息的将榮碩拉了出去。
“是誰?是六哥嗎?”她輕聲的問母親。
錦貴妃搖頭,“難道你六哥在你心裏是個會殺父弑君的人嗎?”
榮碩終于覺得松了一口氣,随即這口氣又提了起來,“那會是誰?”
錦貴妃道:“因果循環,說起來也許是你父皇自己害了自己。”
榮碩簡直要爆了,“母親,你說什麽呢。那是父皇啊,父皇啊。父皇自己害自己?是不是有人對你說了什麽,把你騙了?”
錦貴妃慈祥的微笑,看着榮碩,伸手将她鬓邊的一縷碎發别到了耳後。
“你父皇也是人,是人就有做錯事的時候。你也别問了,總之和你六哥沒關系。他一直在督促禦醫給陛下醫治。但是效果不大。”
“爲什麽不找小姑?小姑不是神醫嗎?死人都能救活的神醫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