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她不願意接活的。看着殺人有什麽意思。不過事情進展到現在,他終于瞧出了意思,而且越來越有意思。
這世上還有什麽比你憎惡的人,自己人搞自己人,更讓人舒心的事嗎?
他一邊看着獨孤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表情。又看着獨孤氏一幫子公子哥對自己的長輩拳腳相加。他想了想,“來人,把手铐給他們打開。讓他們打個痛快。腳铐不要松。跑不了就行了。”
京兆府的衙役立刻去辦。果然這手鐐铐一松開,一幫子纨绔那是真的心中恨極了,對着那些平日高高在上尊貴無比的長老們,那就是圍毆。
旁邊看熱鬧的百姓一個個興奮的就像是過年一樣,又是叫好,又是喝彩。
擁擠的人群裏一個絡腮胡子像是苦力,一個穿着打着補丁的短衫像個賤民。這兩個人站着不動。那賤民模樣的男人,看着高高在上的玉謙,喃喃道:“真狠。”
那絡腮胡子苦力道:“他好像和以前不一樣了。從一塊玉好像變成了一把刀。”
苦力冷哼一聲,“沒想到,竟然把北軍調了來。”梁王好大能耐。
賤民道:“到底是他有能耐還是蘇帥。他算個屁。”
兩個人又看了看亂成一團的刑場,再也不想看下去,這樣的家族,毀了也就毀了吧。
兩人漸漸從擁擠的人群裏退了出去。
結果兩人退了一半,就發現又是一輛輛的牛車,排着隊而來,牛車上哭哭啼啼都是樣貌穿着甚好的女子。
那賤民在這一瞬間,整個人都僵住。
隻見那些牛車就停在了刑場邊上,牛車停下,立刻有人牙子,拿着鞭子對着牛車上的女子一頓抽,“都站好了站好了。哭給誰看啊。再哭,再苦,會劃花你們的臉。賣你們去野雞院。”
那些女子頓時收聲,一個個像是小雞仔一樣,老實乖巧的站好。披頭散發的低着頭,有些還在抽泣。
“都把頭擡起來。”人牙子又是一頓抽,女子們一個個把臉都擡了起來。
看熱鬧的百姓,一看這些女子的臉就知道。這些一定是大戶人家的女子。
坐在高台上的玉謙高聲道:“這些,都是獨孤家的女子。都查過,身上沒犯事的。被教坊司,營妓挑剩下來的。家裏有要小妾的,有要丫頭的,随便買。價格便宜,貨色好。本官特地把人都拉了過來。省的大夥再去人牙市口去買人。”
玉謙話一落,最先爆了的事剛剛還在狂揍自家長老的纨绔們。他們哪裏還想着打人,趕緊看看那些牛車上有沒有自己的女兒,姬妾。老婆。
當然很快的有人便看見自己的親人。而牛車上待價而沽的女子們自然也看見了肮髒不堪,渾身是傷的自家男人。
一時間,整個刑場,哭喊聲亂成一團。各種撕心裂肺的哭聲,求救聲,不絕于耳。
玉謙則坐在高台上哈哈大笑。他笑的暢快,無比的暢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