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鸾道:“你知道就好了。不要告訴他。會秘密處死。對外會說病死,畢竟她病了那麽久。”
李婉言歎了一口氣,富貴榮華果然隻是過眼雲煙。
蘇鸾揚起唇角:“她死不足惜。你也别替她惋惜。她做出來的事,一樁樁一件件都拿出來說,我怕會給你說上三天三夜。”
李婉言看着街道上已經走完了的車隊,以及跟着車隊走了的人群,“這些人都是陪着他一起長大的。遛馬鬥雞,喝酒賭錢,狎妓玩樂,他從來沒想過,這些人說沒就沒了。”
蘇鸾翻了個白眼,“你是昏了頭了吧。他和你說這些,你竟然不生氣。瞧你這意思還挺憐憫他們的。”
李婉言微笑,“我生什麽氣。我有什麽資格生氣。再說那是他以前的荒唐,現在不是老老實實,可憐巴巴的躺在床上。連太子都不介意他以前的事,我還介意什麽。”說到這裏,她的目光露出狡黠,“其實我覺得他現在這樣挺好。什麽壞事都做不了了。”
蘇鸾笑了起來,眼睛眨了眨,“你說的是什麽壞事?我年紀小,不懂事。能說清楚點嗎?”
李婉言狠狠在蘇鸾胳膊上掐了一下,也不顧蘇鸾的怪笑,她又問,“阿蘭在你家過的如何?”
蘇鸾搖頭:“不怎麽樣。”
李婉言瞪大了眼睛,也不看熱鬧了,拉着蘇鸾的手從窗子邊離開,坐了下來,問,“怎麽?公主欺負她?你這個管事的小姑子,也不幫幫她?”
蘇鸾翻了個大白眼給李婉言,“是她自己的問題。還有榮碩最近身體一直不太好。好幾日下不了床了。估計是回門那天的事給吓着了。本來身上就有傷,之前的傷也沒有好透。舊傷新傷又加上驚吓。她又是個金枝玉葉的身子,你說吧——我也是夠操心了。”
李婉言問,“公主的事就不說了。阿蘭她怎麽了?”
蘇鸾搖頭:“我也隻是猜測。怕是那天哥哥跟着公主進宮,把她送回了娘家。那事你知道的,不成功便是死,她大約覺得,這麽重要的事,我們沒有人給她口風,我們都走了。隻把她一個撇開。大約是不把她當一家人的意思。關鍵是,哥哥是跟着公主進宮的。”
李婉言道:“也是。她本來就對自己的地位心有心結。要是我,我也會難受。心裏肯定會想,正妻果然還是正妻。死都要一起拉着。”
蘇鸾歎氣,“其實,哥哥是真心的想護她,還排了一隊人送她回娘家,萬一事敗,那一隊人還能護她周全。”
李婉言輕歎,“她要的絕對不是獨活。這事,可真的麻煩。你多開導開導她。”
蘇鸾道:“最近公主身體這樣,又出了宮裏的事,哥哥就算是做樣子,也不能丢下公主,留宿在阿蘭那。”說到這她小聲告訴李婉言,“兩個人到現在都還沒……”蘇鸾身影壓得極低,李婉言聽完簡直不可置信,驚訝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