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夙溫潤的笑出了聲,“所以,我這前腳剛跨進家門,你們後腳就來了。原來醉翁之意不在酒罷了。”
端王道:“不不。我确實是一直等着你回來,把這孩子綁過來,讓你打她鞭子,罵她一頓。”
蘇夙道:“我說了,她是郡主。進了玉牒的人,我蘇府沒權利懲戒。皇親國戚,我一個當兵的哪裏敢。”
端王妃嫌棄的拍了一下端王的袖子,“你别說了。”随即看着蘇夙道:“大将軍。我家王爺是什麽樣的性子,大将軍最清楚不過。不管外面怎麽訛傳,我們一家人隻想安守眼前的富貴。這些年,我們裝聾作啞,安分守己。王爺的腿是怎麽受的傷,我們一直都知道。他也知道自己不是那塊料。不管那位怎麽在人前給我家尊貴,在人後打壓我們,我們從來都是隻會笑着接受。”
蘇夙道:“王妃和本帥說這個什麽什麽意思?”
王妃紅着眼圈道:“現在能保住端王府的,大約隻有大将軍了。”
蘇鸾心中跑過一萬匹草泥馬,敢情這個坑埋在這呢。開始她隻當端王一家子真是上門賠禮道歉的。至少不是真心實意,也是抓緊時機,做做樣子。
原來是這樣。還是父親慧眼獨到,一眼就看穿了啊。
也是啊,如果他們不一家子不把青蕊綁過來,用什麽理由,一家子都跑來呢。
蘇夙道:“我沒有王妃說的那麽厲害,我差點連自己家都保不住。”
青蕊似乎終于聽明白大人們都在說什麽,她撲通一聲給蘇夙跪了下來,“蘇叔叔,是我錯了。”
蘇夙道:“你錯沒錯,還是去宗人府說吧。”
端王世子,也跪了下來,:“蘇叔叔,求你,幫幫父親,幫幫我們這一家子吧。我賭咒發誓,我隻想眼前富貴。什麽非分的心思都不曾有過。自從知道了那件事,我成天連做夢都能夢見砍刀,砍了我一家子的腦袋。我這是終于明白了,什麽叫匹夫無罪懷璧其罪。我們有什麽錯。”
蘇夙淡淡的道:“你們存在,就是個錯。”
端王歎息道:“當年的事我什麽都知道。但是我又什麽都不能說。我已經殘了,母親已經放棄了我。他登了皇位,第一件事就是下旨讓我的子孫永享富貴,不得入仕。我不是不恨,可是我又能如何。”
蘇夙緩緩地道:“殿下也不用太多擔心。殿下寬厚,與人爲善。所謂吉人自有天相。”
端王妃突然拉住了蘇鸾,“小鸾,自你開始給我們家王爺治腿以來,我們也算是老交情。”
蘇鸾覺得有些莫名其妙,不明白這位王妃爲什麽要和自己套近乎。
端王妃紅着眼圈,“青蕊過去确實對不住你,經常給你找麻煩。但是她小,不懂事。以後不會了。你别介意。”
蘇鸾微微颔首,等着端王妃下面的話。
端王妃果然繼續說,“你和梁王殿下說一下,我們家什麽心思都沒有的。他不要這樣防着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