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麽?這一瞬間腦袋裏無數的“貴妾,貴妾……”這個詞将他砸的幾步站不穩。
“貴妾?”他喃喃的看着林蘭的身影。
那傭人道:“是啊。我們大少爺正妻不是要娶榮碩公主嗎,這位是陛下賜婚給我家大少的妾室。因爲是皇帝賜的,所以就貴妾。”
韓缈冷笑,“再怎麽貴,不還是妾。”
那傭人就不高興了,不想再理會這個莫名其妙的人。冷冷的說,“世子爺,我們府上女眷在此,世子爺還是回避些好。”
韓缈無奈的笑了笑,“原來是她,那天他上門賀喜,看着梁王代替小蘇大人将她娶進門。竟然是她。”
他是越想越覺得好笑,他也不明白蘇鸾爲什麽要瞞着她的身份。
是覺得自己唐突,不想讓大家尴尬?他也不明白,她都嫁做人婦那多天了,怎麽還梳着姑娘的發髻。
他想娶回家做世子夫人,他的救命恩人,竟然去給人家做妾。哪怕那是蘇府,嫁的事蘇家的大少爺,哪怕是皇帝賜婚的貴妾。
終究還是個妾,要給大夫人端茶遞水,磕頭請安的妾。自己的孩子自己不能養,自己的孩子不能叫自己母親的妾。
多好的姑娘,怎麽會這樣。
自己越想越覺得無趣,失魂落魄的坐上了自家的馬車,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回的家,怎麽回的自己的屋子,好像是陷入一個結裏。
竟然就這麽像是得了失魂症了一樣。躺在床上,一病不起。
蘇鸾并不知道忠勤侯世子發生的事。
她甚至完全忘記了這個人。
随着榮碩公主的傷勢漸漸康複,錦貴妃和皇帝說,婚事還要繼續。這公主總不能就這麽在宮裏住着。
皇帝說:“這事你看着辦就好了。”
錦貴妃立刻又派人将蘇青傳了來,問他怎麽辦。
蘇青能感覺到錦貴妃身側珠簾裏面坐着一名女子,他立刻就知道是誰在裏面。
他道,“公主怕是要受點委屈。父親一直在忙追繳獨孤黨羽,我也一直在看着城門,一直都沒怎麽回家。如果要迎公主,那公主儀仗,嫁妝,怕是現在不妥。”
錦貴妃聽着有些生氣,“那你說什麽時候才妥當。”
蘇青道:“如果公主不怕受委屈,我可以随時來接公主入府。”
“什麽!”錦貴妃差點就跳起來。什麽叫随時來接?這就是不打算再重新辦喜事了?
蘇青道:“貴妃娘娘聽微臣說完。”
“你說。”
“那天家裏所有的東西都置辦了,其實喜事等于辦過了。一個新娘子進門,斷斷不能辦兩次喜宴吧?”
錦貴妃就差要說,“爲什麽不能!”
珠簾一閃,榮碩從珠簾後面走出來,“好。那就明天,明天請驸馬來接我。”
蘇青一愣,其實他是想拖一拖的。這事他和“智囊團”商量過,都覺得事情能拖就拖。最好拖到他們辦事辦好了,到那時,也許榮碩根本就不用再娶了。
别說是公主,這世上怕是沒幾個女孩子願意不明不白的跟着夫君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