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喆一臉歎息，“二小姐，如果梁王還是梁王，你說的都沒錯。但如果他做了太子，以後繼承了皇位，你能保證你生的都是兒子？都能健健康康的長大？綿延子嗣也是皇帝應盡的責任。民間都說，無後不孝。更何況是皇帝。二小姐也是才女，一定看過很多書。難道二小姐不知道，子嗣單薄就是亡國之兆？”
蘇鸾哈哈哈笑出了聲，“難道就是因爲這個？就是因爲我一個人生不了太多的孩子？所以我就該滾蛋？！”
“當然不是！”皇帝道：“你姓蘇，自本朝開國以來，隻有君家的公主嫁蘇家，你可聽說過，有蘇家的女兒嫁皇帝爲後？”
“爲什麽！”蘇鸾掙紮着問道。
“爲什麽？爲什麽？”皇帝笑道：“因爲當年君家和蘇家一起下的這天下，蘇家老祖生性淡漠，拱手将皇位給了君家。我朝太祖和蘇家老祖才起了血誓，蘇家永長兵權，爲君家保家護國。君家保蘇家世代尊榮。但，如果有蘇家的女兒做爲後，君蘇兩家所出的皇子繼承了皇位。那這江山最後算誰家的！你别忘了，蘇家永掌兵權。哪個帝王不忌憚！你想過沒有，你和老六成婚，你父親就成了國丈，大将軍，你們的孩子要稱他爲外祖。以你在老六心目中的位置，他隻會把你蘇家人捧上天。你說，朕能不爲君家子弟着想？”
“所以——如果，沒有我，什麽問題都解決了。所有的問題都不再是問題。”蘇鸾道。
皇帝從自己的座位上走了下來，和藹可親的如普通的長者看着晚輩，“小鸾啊。不是朕狠心。你站在朕的位置上想一想。朕是一名父親，但更是一名君王。這世上永遠沒有魚和熊掌都能兼得的好事。路，朕給你的路，你自己選。時間不能太長。不要想竄着老六和你父親反了，你隻要想會死多少人，就好了。這一次獨孤氏鬧騰，朕可以實話告訴你，朕根本沒有使出全力。如果你想試試，朕一定會讓你後悔，讓你一輩子良心無處安放。”
蘇鸾沒什麽反應。神情低迷。
皇帝接着說，“你既然對老六情有獨鍾，那一定是希望他能得償所願。這世上隻要是個有抱負的男人，哪個不想坐擁天下。現在這個權利完全取決于你怎麽選擇。”
蘇鸾終于動了動，微微颔首。
皇帝滿意的點頭，又坐回了位子上。“老徐，扶着小鸾坐下來，小鸾看上去有些累了。再讓外面沏杯熱茶來。”
徐喆走下來，笑眯眯的伸手扶蘇鸾，蘇鸾對徐喆微微一笑，“不勞煩徐大總管。”她自己坐了下來。
皇帝看了一眼蘇鸾的表情，随即對徐喆颔首。徐喆便打開了屋門，對外傳話，送茶點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