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昭儀此時的目光也正好看向德妃。
兩個人的目光閃過,皇帝突然站了起來,目光淩厲的看了許昭儀。
許昭儀身子有些僵硬,還保持着從地上撿東西的姿勢,但是頭卻慢慢低了下去。
“頌雅?”皇帝低低的喚了許昭儀的名字。
許頌雅将地上的東西撿起來,遞給了身旁等宮女,對着皇帝粲然一笑,“陛下?怎麽好好的喚了臣妾的閨名?”
皇帝看了一眼德妃又看了一眼許昭儀,“這裏不需要你忙活了,你去下面歇着吧。”
許昭儀對皇帝福了福身子,“臣妾遵旨。”
皇帝見她這麽利落的轉身離開,便緩緩的又坐回到了禦座之上。
可就在這一刹那間,許昭儀突然回轉了身子,朝着皇帝的禦座奔了過去。
她本就離禦座隻有幾步之遙,加之她轉身的太突然,連護住皇帝的暗衛,都一時沒反應過來。他們的本能就是保護皇帝。然後在消滅對方。
所以他們做的第一步是護住皇帝。但,許昭儀去根本沒有打算對皇帝做什麽。而是兩步就跨到了禦座邊,伸手按住了禦座右邊,剛剛皇帝的手始終沒有離開的副手上那金龍。
皇帝大叫一聲,“攔住她。”
暗衛刀子揮下來,朝着許昭儀的手砍去。
那許昭儀的身子卻像一條在水裏的魚,扭動一下身子,便輕巧的躲過緻命一擊。
一隻人手卻比皇帝的暗衛速度更快,那猶如動物爪子一樣的指甲,死死的扣住許昭儀的手背。許昭儀卻沒有剛剛表現出來的那樣柔弱。就好像感覺不到疼,用盡全力,将那金龍往下一按。
皇帝面如死灰。
出手的徐喆眼神也有了驚恐。
他再也顧不上許昭儀,顧不上任何一個人,将皇帝背了起來。身影鬼魅。
錢德妃看着皇帝落荒而逃的聲音,凄厲的哈哈大笑。
這殿内所有人茫然的看着深藏不漏的徐喆,背着皇帝的身影。那就是逃跑。沒有第二種解釋。
可是剛剛被獨孤氏威逼成那樣,皇帝也是鎮定自若,現在皇帝到底遇到了什麽事,讓他恐懼成這樣。能讓皇帝害怕的到底是什麽?
這時候,衆人似乎聽見了叮叮當當鐵鏈和機關軸承發出的聲音。大家面面相觑,互相看着彼此。
錦貴妃也不管别的,既然陛下跑了,她也将十八往背上一背。将繁複的宮裝裙子往腰帶上一别,那樣子哪裏還想個尊貴的貴妃,那就是個從山上下來的女土匪。她一邊跑一邊道:“快跑。快跑。一定是機關在動。”
這時候,大殿裏的人才像是醒過來,不要命的往往殿外跑。
可是這些人都是平時連路都不會走幾步的,在宮裏都是被人擡着走,養尊處優的主子。怎麽會有那個“土匪婆子”跑得快。還沒跑幾步就累的氣喘籲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