親自一個個都印好了印泥,一個個都擺好了放在皇帝的手邊。
“父皇,是您自己印上去,還是需要兒臣協助?”
皇帝的頭一陣陣的眩暈刺痛,他目光含血,瞪着成王。
徐喆扶着皇帝,臉上終于沒有那邀寵的假笑,脂粉都凍結在了臉上,目光中含着怨毒,“殿下,此時收手,還有挽回的餘地。老奴勸殿下,不可一錯再錯。”
“挽回?”成王像是看個笑話一樣看着徐喆,“冉大統領都反了,你怎麽還這麽傻。這個時候你覺得就憑你一句話,我還能回頭?”
徐喆道:“老奴從郡王府開始就跟着陛下,陛下待殿下如何,老奴看的清清楚楚。老奴自認爲,十幾位皇子裏,陛下待殿下用心最多。可是殿下,竟如此回報陛下。殿下摸摸自己的良心。如果不是殿下一錯再錯,這個皇位——”
“閉嘴。”皇帝猛然打斷了徐喆的話。
徐喆神情憤憤,最終還是閉上了嘴。
成王笑了笑,“剛剛父皇都說了,事與願違。我又能如何。我爲了母後,爲了獨孤氏一門,也爲了自己。我不能再等了。父皇——”成王拿起最大的一枚禦玺,握住了皇帝的手。
錦貴妃将成王的手打開。立刻被一旁鐵焱的嗜血衛,拖了下去。十八皇子抱住錦貴妃哭嚎“母妃,母妃。放開我母妃。你是壞人,你是壞人,十一哥是壞人。父皇,父皇……”
“聒噪。”成王道。立刻又有侍衛上來将十八皇子捆了起來,口中塞了布條。錦貴妃心疼可能已經是自己在這世上唯一的孩子,但是依舊鎮定,怒道:“十八,安靜點。你是皇子。是父皇的兒子。身體裏流的事君家的血脈。你不是個孩子了。母妃很好,很好。沒有事。”
十八看着錦貴妃鎮定的被兩個侍衛押着,站在一邊。他點了點頭。很快的安靜了下來。但是仇恨的目光卻始終盯着成王。
成王卻仿似未見,再一次拉住皇帝的手,握住碩大的禦玺。
徐喆想伸手阻攔,卻早被成王看在眼中,“徐公公還是省省吧。我保證,隻要父皇印上這禦玺,蓋上六部印記。這聖旨昭告天下後,我絕對不會爲難父皇,也不會爲難你。畢竟你從來沒爲難過我。”
皇帝對徐喆擺了擺手,徐喆緊緊抿着唇,不再說什麽。
于是這整個皇宮最大最莊嚴肅穆宮殿,整個天朝權利中心,在這一瞬間,寂靜的仿佛沒有人存在。
成王握住皇帝的手,闆着他的手指,一點一點的握在禦玺上,“父皇,這禦玺真的有些沉。兒臣還是第一次拿起它。您小心些。”
那禦玺就由成王和皇帝,一起,四隻手,拿了起來,高高舉起,一點點地對準皺巴巴的聖旨。
所有人,所有人的目光都看着禦玺,被緩緩擡起,一點點的移動,一點點的擡高——大約也都等着那禦玺的猛然落下。那邊是,塵埃落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