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王走到獨孤修德面前,“外祖,母後那裏?”
獨孤修德對問成王微微扯了扯嘴角,“放心。”
成王也就不多問了,中安宮那裏确實早有安排,給皇後吃了安神湯藥,大約會睡上很久。中安宮裏裏外外也加派了不少人手。
如果不是皇後還病着,此刻看着平時她所有厭惡的人都聚集在此,她一定會很高興。
隻可惜,她的病就這麽一直拖着。絲毫沒有起色。
就算是孫老院首的方子,也是緩解了一時。最近母後的精神越發的萎靡不振。也不知道,還能撐多久。這一切都源于那一次甯遠侯世子進宮告禦狀。
都源自于,那個惡毒的女人。一定是她。一定是她。她不死,他和母後,沒有生路。
外面的急報越來越頻繁。安靜的朝陽殿内,似乎已經能聞到濃煙的氣味,能聽見亂民們的吵嚷。
獨孤修德淡淡的說,“到現在陛下的大将軍和梁王都沒出現,陛下是不是已經想到了什麽?”
皇帝将禦筆潇灑的一放,“怎麽,難不成你還想朕發旨意,讓他們倆進宮救駕?”
獨孤修德嘴角微微的抿了抿,大約是嘲笑把,“陛下還真是心疼這兩位臣子。亂民是誰早有安排放進來的,陛下心中難道一點不懷疑?”
皇帝笑道:“朕隻知道,今日朕嫁女兒。本來的大喜事,被你們這麽一鬧騰,女兒沒嫁出去,女婿也不知所蹤。另外,如果不是你們鬧騰,估計那庫房也不會炸。一切都起于你們,你們心思不純,你們想謀逆弑君,和他人又有何幹?”
獨孤修德再一次抿了嘴角,“幾年沒和陛下說過話,陛下似乎變了。”
皇帝嘴角帶着嘲笑,“朕是變了。原先朕所儀仗的,期望的一切都在變。”說着皇帝的目光看向成王。那事一種淡漠。僅此而已。
這種眼神成王很熟悉,他曾經無數次的看見皇帝看向前太子,就好像你完全不存在,你已經從他的視線裏被抹去了。你的存在,隻是因爲你本身還存在。已經與他沒有任何關系。
這一刻成王的五髒六腑似乎都在呐喊咆哮。父皇爲什麽要這樣看自己?突然間,他又想到了六哥。他曾經最親的六哥。好像在不久之前,也開始用這種眼神看他。
越來越多的人,都是用這種淡漠的目光看向他。
他的存在,隻是因爲他還活着,還在這些人面前存在。但是他本身存在的意義依舊沒不存在了。
“不。父皇。”他突然對着皇帝大吼了一聲。
這話太突兀,連皇帝和獨孤修德都有些驚訝。
成王走到皇帝面前,“父皇。外租和舅舅今日都是幫我的,我也隻是要我本該得到的。本該就是我的東西。父皇,這皇宮難道不是我們的家。從太祖太宗開始,我們這家人就住在此處。怎麽父皇一點都不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