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十裏亭頓時安靜了下來。
隻剩了兩個人。
玉謙和柏祁。
玉謙問,“你這次還會不會去告禦狀?”
柏祁答:“不了。”
玉謙道:“那你準備怎麽辦?”
柏祁答:“我要用最快的方法,滅了他。若給他出頭,我們都得死。”
玉謙伸出手,柏祁“啪”的一下打上去。兩個人互相對視,随即揚起唇角。
兩人這才往蘇鸾的醫館趕去。
七日後。一個棺材,從滿府皆白的甯遠侯府被擡出。柏祁穿着白衣,抱着柏嬌兒的靈位走在前面,後面是柏家的子弟。棺材被四個人擡着。在後面跟着的就是吹拉彈唱哭靈的人。
一聲聲“小姐啊,你死的冤。”
“小姐啊,你被人所害。”
“小姐啊,你好命苦。年紀輕輕就這麽被人害了。害了一次不夠,一定要把你害死才甘心。”
“小姐啊,你做鬼也别放了那個害你的人。讓他不得好死。讓他死了也要下十八層地獄。”
在邊上看熱鬧的上京城市民一個個面帶惋惜,有些人也在不停的咒罵,那個殺千刀的。那麽壞的人,當時真的瞎了眼,還看好那人能當太子,當他們的天子。真是瞎了眼,所有人都瞎了眼。
送殡的隊伍,一路走,一路哭罵。
其實這件事,在這七天内,已經傳的沸沸揚揚,,盡人皆知。
每一個人在聽見成王把甯遠侯府四小姐因愛不錯,将其殺了。都不太相信。都覺得不太可能,前段日子才把人家打的昏迷。現在人家才好些,逃離上京城。這邊又追過去殺人。
大約也隻有一個詞能形容這個人,“喪心病狂。”
甯遠侯去年喪妻,今年喪女,之前還被成王因爲私怨打成重傷。此時的甯遠侯,隻能被兩個兒子架着,走在送殡的隊伍裏。原本還是花白的頭發,幾乎是一夜之間變成了一頭銀發。原本常年習武,年富力強的身子骨,瞬間像是老了二十歲。原本筆直的脊背此刻也已經躬了下來。
柏家送殡的隊伍,人倒不是很多。隻是走着坐着,便有人加入其中。跟着那些哭靈的人一起罵。那個剛剛才在宮外開了府邸,又迅速閉府的人。
那個皇帝最小的嫡子,那個曾經被看成能與梁王一争高下的,帝國的初生的太陽,成王殿下。
突然有人提議,“不行,不能這麽便宜了那小畜生。這小姑娘,不能就這麽不明不白的下葬了。走走走,咱們擡着姑娘去成王府去。”
這個提議,幾乎是一呼百應。
很快的擡棺材的人根本不是柏家的家丁。而變成了上京城的百姓。十幾個大漢擡着棺材健步如飛。
柏家的人跟在後面幾乎是又追又趕。特别是柏遠召,根本跟不上那些熱心民衆。
不一會,一個蓋着白礬的棺材就被放在了成王府門口。
有人看見門口挂着的幾個大紅色的紅燈籠,覺得礙眼,就将燈籠放火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