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謙低下頭。
“爲了一個還沒長大的小姑娘，你就這個模樣。沒出息的東西。”玉清隽斥道。
玉謙又擡起頭，墨玉般的眸子，流露出一種讓玉清隽陌生的漠然。
“以前我一直把她當小孩子。其實她現在還是小孩子。父親，我并不是因爲她，從而敵視成王。而是通過她的遭遇看透看死了成王是個什麽樣的人，什麽樣的性子。從而讓我對成王徹底失望。所以父親，請不要誤會。我不是那志短的人。更不是爲了女色不知道東南西北的人。我有我的分寸。”
“分寸？”玉清隽嗤笑一聲，“分寸就是你下午說的那些話！”
玉謙再一次沉默了。半晌，他問，“那父親一定知道宇文家到底是因何被滅？”
玉清隽面無表情，目光看着玉謙，又像看着别的地方，悠遠的，穿過時間的地方。
“那老小子，傻。太傻了。被人算計了，其實他什麽都不知道。他隻是寫了個密折，問了陛下一個問題。人家隻是把他作爲那個問題的答案。”
玉謙臉色有些難看，“一個答案，搭進去幾百條人命？是誰這麽惡毒？”
玉清隽道：“是誰和你都麽關系。我隻告訴你，不要妄揣聖意。陛下想什麽做什麽。都不要揣測。
他是天子，他說什麽就是什麽。他想讓成王當太子，那就是成王。他想讓梁王死，梁王現在就得去死。你，在他面前隻是個什麽都算不上的蝼蟻。所以玉謙，請收起你那個高貴的脖子和頭顱。給我早點滾去蜀中。”
玉謙歎了一口氣，“父親的意思我都知道了。我會盡快走的。”
玉清隽終于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
但随即玉謙又道：“父親。兒子求你一件事。”說着，玉謙給玉清隽跪了下來。
玉清隽拉着臉，緊緊抿着嘴。
玉謙給父親磕了一個頭，“兒子走後，就再也顧不上京城裏發生的事。如果可以，在不會拖累我家，可能的情況下，能幫她一把就幫一把。”
玉清隽沉默了一會，嗤笑道：“他是親王，身邊能人無數。現在又靠上了蘇大将軍。他需要我幫？你太看得起你父親了。”
玉謙忙搖頭，“不不不。父親。我說的是蘇加二小姐，是蘇鸾。宿城縣主。”
玉清隽先是愣了愣，随即笑出了聲，“你說的更離譜了，你都說了她是蘇家二小姐，她有父兄照顧，有梁王殿下寵着。怎麽會有一天用着我幫她？你傻了吧。”
玉謙再一次給父親叩首，“我隻知道，孩兒一去，天高水遠。手再長，也護不了她。我隻請父親，萬一她遇到事的時候力所能及的情況下幫她一把。”
玉清隽，目光複雜的看着兒子。突然間，他發現，他似乎完全不了解這個兒子到底在想什麽。
“你……你？你莫非……”玉清隽猶豫不決的，不知道該怎麽問。
而這時候，玉謙已經起身對着父親辭身而去。
他到了醫院，大步去了嬌兒的病房，看見嬌兒正拉着一個小藥童下五子棋。小藥童看他來了，立刻起身跑了。
玉謙上前撫了撫嬌兒的額發問，“嬌兒，願不願意随我去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