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清隽指着玉謙罵道:“你,你,你看看這一家子人。你是想把你弟弟妹妹把我和你娘和姨娘都害死才滿意?與其這樣,我今日還不如先把你打死。家法呢,家法呢。”
那位拿家法的同志,終于慢吞吞的将一把黑幽幽長長的粗扁的棍子交到了玉清隽手裏。
玉清隽因爲剛剛砸書已經廢了老大的氣力。棍子拿在手,已經是氣喘籲籲。
姨娘也看不過去,跪在玉清隽面前,抱着玉清隽的腿,“老爺老爺。大少爺不能打。不能打。大少爺才好些。大少爺還要去赴任呢。”
她一邊懇求,一邊對那些已經傻了的孩子們使眼色,男孩女孩全都跪了下來,跪在了玉大夫人的前頭。這一下子拉拉扯扯,又有人拽着,擋着,玉清隽的棒子根本沒辦法打下去。
玉大夫人,覺得時機成熟,一下子跳起來,就拽住了玉清隽的棒子,竟然一下子就奪了下來。将棒子往門外丢了出去。
玉清隽指着一屋子鬼哭狼嚎的老婆孩子,氣的眼都花了。但再看那死小子,依舊筆挺的跪着,紋絲不動。臉上甚至還帶着溫和的笑意。
他在笑什麽?他這是在嘲笑。在嘲笑他這個做父親的。
“你,你……”他指着玉謙顫抖着聲音,他說不出來,又指着一屋子的人道:“你們這些蠢貨。他要害死我們一家子人,你們居然還在給他求情。”
玉大夫人對着玉清隽怒道:“你再打我兒子試試看。信不信,我現在就叫你一家人死光。”
姨娘身子抖了抖。一屋子裏的孩子懂事的,身子都顫了顫。
玉謙突然笑了,拉住了大夫人的手,“母親啊,要不你和我一起去蜀中吧。我們走了,父親就沒有礙眼的人在了。”
玉大夫人點頭,“好好好。我這就讓丫鬟婆子收拾行囊,我和這個老糊塗,過不下去了。還是走遠遠的,省的看着他生氣。把我氣死了,好吧姨娘扶正。”
玉清隽直接氣結,這都什麽跟什麽。好好一個立儲的事,怎麽一個女人一句話就能扯到家裏後宅的事上。
姨娘也是站着躺槍。她忙哭着給大夫人磕頭,“大夫人,奴婢不敢。奴婢不敢。奴婢安安分分在家裏都待了十幾年了。奴婢從來不敢讓老爺夫人生氣的事啊。”
玉謙也是笑噴了,論胡攪蠻纏的功力,他母親絕對天下第一。他拍了拍大夫人的肩膀,“母親,沒事了。你好好的說姨娘做什麽。沒事了。”
玉大夫人道:“你是我的命根子,他打你,就是想叫我死。我死了,不正好給她挪位子。想得美。”
姨娘哇哇的哭的昏天黑地。那剛剛奶聲奶氣說話的小女孩,也哭了起來。幾個姨娘所出的孩子,都哭了起來。一起給大夫人,給玉老爺磕頭。
并不大的書房瞬間就亂成了一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