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鸾對君青冥展顔，“如果你沒遇到我，二十年後，成王登基，你也會是那個享盡尊榮被人擡來擡去腿全殘了的胖子。”
君青冥覺得有些透不過氣來。大口大口的呼吸。
蘇夙道：“當年，端王是親王。而且留在京中。他是郡王，在封地。”說完，蘇夙便是苦笑，“太後所出兩子一女，端王，康郡王，銀鈴公主。端王突然殘了。康郡王回京，那是理所當然。太後也不可能讓其他後妃的兒子坐上那把椅子。”
蘇鸾猛然拉住了蘇夙的手，緊緊抓住，“父親，父親，你是說，你是說！！！你是說可能外祖母什麽都知道。”
蘇夙道：“這邊端王殘了，不到二十天，康郡王，突然就出現在京城。沒過兩天就加封了親王。當時這件事朝中議論紛紛，但是時間長了，很多事就是理所應當。”
蘇鸾直覺的耳邊嗡嗡的，腦袋像是炸了鍋，所有的往事，一股腦的在她的腦海裏奔騰不息的轉着。
怪不得，怪不得。外祖母就是那麽巧的病了。怪不得母親進宮去了幾次，都沒見到外祖母。母親去世後，她也把外祖母當成唯一的救星，也是一次都沒見到。她甚至都以爲外祖母被皇帝挾持了。卻原來，人家根本不想見。可能人家嫌棄她娘倆多事。
蘇鸾先是哈哈哈的笑了起來，又是放聲大哭。
居然這麽傻，這麽傻，母親居然這麽傻，她居然這麽傻。
蘇青，冷冷的道：“也就是說，母親不一定是陛下下的手，也有可能是外祖母。”
蘇夙道：“你外祖母都已經故去這麽多年了。也不可能把她從棺材裏挖出來問清楚。”
蘇鸾道：“不管下手的是誰。他一定知道的，一定知道的。事情不是他幹的，也是他默許的。”
君青冥此時道：“真正去做的，可能是那獨孤老匹夫。”
屋裏其餘三人的目光看向君青冥。
君青冥将皇後那天情緒失控，在宮裏說的那些話說了出來。
蘇夙陷入沉思。
蘇鸾像是想起了什麽，“那天，我們在圍場。從山上下來。因爲是夜裏，當時的太子，現在的庸王和獨孤鳴一起騎馬過來接我們，四周黑暗，周圍點着火把，他開口說話，我也不知道爲什麽，本能的覺得有些怕。”
阮公子幫我解了咒之後，我偶爾會想起那個晚上。好像并不是第一次聽見這個聲音。卻又不知道在哪裏聽過。
君青冥問，“你現在想起來了？”
蘇鸾道，我見過他很多次，卻隻有那一次是在黑漆漆點着火把的夜裏。
而我也隻有在一個地方，是那種環境。
君青冥猛然也顧不得蘇夙和蘇青，伸手，按住她的雙肩，将她扭到自己的方向，讓自己的臉與她的臉，正面相對，“你是說！？”
蘇鸾轉開臉。
“事情過去太久了，我的記憶又有些亂，今天聽了父親和你說。我才大概這麽推斷。其實我并不确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