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謙擡眸,一雙如墨玉般烏黑明亮的眸子裏,這一刻卻盛滿了了戾氣,“如果可以,我想他死。我想讓嬌兒看着他怎麽去死。”
蘇鸾道:“我們是朋友。你的事就是我的事。何況這件事最初的起因也是因爲我。你放心,事情由我來辦。”
玉謙道:“我知道如今的你,早就不是雲州城裏的那個手藝不錯,财迷跌打大夫。但是他是皇帝的嫡子,地位比梁王還要尊貴。你如何動得了他?”
蘇鸾道:“我幫你也是幫自己。你去了蜀中,那裏富庶之地。好好的謀劃,給我和青冥弄多弄點銀子回來。可能,我們有段時間會缺銀子。”
玉謙的戾氣的目光終于淡去了一些,問,“銀子?你們缺銀子?”
蘇鸾笑道:“這世上可以用錢解決的問題都不是問題。反過來,既然能用錢解決的問題就不用再費别的精力去做。你也知道青冥和成王是徹底掰了。以前可能還會想一想,如果,成王坐上了那個位子,應該會善待青冥。現在看,不可能了。”
玉謙微微颔首,“你的意思我懂了。”
蘇鸾笑了笑,“我最喜歡和聰明人說話。”
玉謙道:“既然甯遠侯不能來,讓柏祁多來幾次。嬌兒她現在還能聽聽我的話。”
蘇鸾對玉謙深深一揖,“嬌兒就拜托給你了。”
玉謙的臉上無喜無憂,“你放心,我會等着她,等她自己想起所有的事以後,再娶她。”
蘇鸾無奈道:“君子欺之以方。你啊,是不是有些過頭了。”
玉謙此刻的心情似乎明朗了不少,對蘇鸾笑道:“對誰都可以欺之以方,除了對她。”
蘇鸾笑着搖頭。爲了不引起注意,并沒有親自去甯遠侯府。而是寫了一封信,将嬌兒清醒後的情況詳細的寫了并告訴了柏祁自己和玉謙的打算。
沒過多久,柏祁如常一般,由孫伯扶着,來了醫院。
看了笑意盈盈向他撒着嬌,又怪責母親爲什麽不來看望的嬌兒。他的内心也同樣的五味雜陳,酸甜苦辣齊齊湧上心頭。
剛看了信,他還覺得,把嬌兒交給玉謙帶走,這也太不尊重嬌兒。她堂堂侯府的小姐怎麽能不明不白的和一個男人走了。就算那個人是玉謙,也不合适。但是,當他看着嬌兒燦爛的笑容,又聽着她如曾經那樣天真無邪的話語。他在心裏立刻同意了蘇鸾的與玉謙的想法。上京城已是泥潭。還是讓嬌兒遠離吧。
這件事他同意了,其實也就是甯遠侯同意。畢竟之前的婚事,是甯遠侯主動去找的玉清隽。
而玉清隽也答應了玉謙,隻要暫時不和柏嬌兒談婚事,他想怎樣都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