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候,蘇鸾想到了玉謙,“也不知道玉謙知道這事以後會怎麽想。你看他平時清風朗月,什麽事都不在乎。其實,這個人心思啊沉着呢。”
柏祁笑問,“比我呢?”
蘇鸾說了一句大實話,“論起記仇,他是你的一萬倍。”
柏祁扯了扯嘴角,“那成王豈不是要倒黴了。真是自作念不可活,他想針對你,卻偏偏把我和玉謙都逼到了想把他千刀萬剮的境地上。隻是我在明,玉謙在暗。這樣,挺好。”
蘇鸾歎氣,“那小子,死不死活不活的我不管。我隻想,嬌兒能快點醒過來,不會有什麽後遺症。”
柏祁目中哀傷,不想再多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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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謙的此時依舊隻能躺在床上。聽着父親和他說了從宮裏傳出來的消息。他閉上了眼睛。
玉清隽道:“梁王這應該是真的要和成王撕破臉了,那一腳踹的絲毫不留情面。”
玉謙說,“他還是心軟了,隻要他願意,不說把人踹死,踹殘了還是輕而易舉的。”
玉清隽道:“也不知道他說的那些話是不是真的。成王那些小子,怎麽會和那丫頭攪和到一起。”
玉謙道:“他們也是好心,大約是不想打攪我養傷。隻是沒想到父親您,這麽不顧及我身體,就這麽把事情告訴我。”
玉清隽捏着胡子,“誰叫你是我兒子。我今天要瞞着你,等你以後知道了,指不定會怎麽記恨我。與其讓你記恨我,不如讓你記恨别人去。”
玉謙被老爺子這句話竟然逗樂了。但是想想老爺子說的那嬌兒因爲成王重傷那五十多針,就覺得呼吸有些困難。其實他心裏也在疑惑,難道是真的?嬌兒和成王前幾年關系還是不錯的。他們倆不是經常在一起玩耍。成王那孩子雖然這兩年有些變化,但怎麽會對嬌兒下如此毒手?還是說,嬌兒成了這兄弟兩權謀博弈的犧牲品?
他問了父親,“我什麽時候才能下床行走?”
玉清隽說,“怎麽着還要一個月把。宿城縣主不是說嘛,最快年三十,你能坐着一起吃個年夜飯。恢複的慢就要出了正月。”
玉謙道:“還有一個月啊。”
玉清隽道:“我醜話和你說前頭,你就算能下床了,你也給我乖乖去任上。不許你在上京城裏待着。”
玉謙笑道:“父親啊,你怕是忘了。等我能下床正過年呢,你該不會連個年都給我在家過吧?你是不是舍不得那點壓歲錢?”
玉清隽道:“你是我兒子,你現在還有心思和我嬉皮笑臉,那就是你又開始動壞心思了。年啊,你就别想了。你好了就趕緊給我滾去蜀中。京城的渾水,你是沒機會蹚了。”
玉謙的嘴角含笑,點了點頭,“父親說什麽就是什麽,我一定聽父親的話。”
玉清隽卻氣的胡子都翹了起來,“好好好,你就這麽和我說話。”
玉謙歎氣:“父親,你的心思我明白。君子有所爲有所不爲。我從來也沒想過自己有一天要做那怯懦的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