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祁聽了這話,頓時眼圈都有些微微的紅了,抱拳對着獨孤鳴單膝跪了下來,“二老爺,就幫幫我甯遠侯府吧。父親被關押,後不見人死不見屍。我一個隻知道附庸風雅的世子,也不知道該怎麽辦好。父親在家時,也不怎麽和朝廷裏的人走動。我現在真是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這侯府眼瞅着可能就要散了。”
獨孤鳴臉色越發的爲難,表情似乎在暗自思忖。柏祁急切的說,“二老爺,隻要您能讓我見上父親一眼,就算是把我這侯府當了,砸鍋賣鐵湊銀子,我也願意。”
獨孤鳴忙擺手道:“賢侄,此話嚴重了。我既然來了,自然是看着甯遠侯跟着蘇大将軍馳騁疆場,又幫着陛下盡心辦差。這些年侯爺又不結交朝臣,又不參與朝事。如侯爺這樣的人,真是太少了。想來也正是因爲如此,陛下才會把宇文家那件事交給侯爺去做。隻可惜……”
他話說到這裏便停住。看了看柏祁。隻見柏祁神色黯然。目光裏又像是含着直截了當的祈求。
獨孤鳴又談了一口氣,“其實我是爲侯爺抱不平的。侯爺又怎會知道跑出去一個孩子。再說到現在,也人能肯定那賊子就是宇文家餘孽。就算是大理寺辦案也是要講證據的。”
柏祁聲音幾乎帶了哽咽,“世态炎涼,世人都是錦上添花,如二老爺這般雪中送炭的長輩,我謝謝二老爺了。”
獨孤鳴看着柏祁看着他感激的似乎都要落下淚來。他這才終于端起了茶盅,細白瓷的茶盅蓋子搭在茶盅上,發出清脆的聲響。他又看了一眼柏祁,再一次長歎一聲,“賢侄,我實是看你一個人孤掌難鳴,想幫你一把。”
柏祁大力點頭,“我還年輕,很多事都要仰仗着叔叔伯伯們的幫襯。”
獨孤鳴滿意的颔首,他并沒有喝茶,隻是手搭在茶盅蓋子上,起落了幾下,那清脆的瓷器相碰的聲音,成了會客廳裏唯一的聲響。
柏祁就這樣滿含期盼的看着獨孤鳴。眼圈紅的厲害。一副惶恐無助的樣子。
獨孤鳴這才道:“聽賢侄這麽說,我大約是明白這事到底是誰在管。你就算對朝廷的事不清楚,也應該知道,如今陛下的左膀右臂,是梁王和成王。”
柏祁忙着點頭。
獨孤鳴接着道:“如果這事梁王幫不上你,那你說,誰能幫得上你?”
柏祁瞪大了眼睛,一臉詫異,口中隻發出一個單聲,“成、成……”
獨孤鳴滿意的點了點頭,“你也知道,成王與我獨孤家是什麽關系。我呢,确實能幫疏通我那位外甥,看看能不能讓你父子見一面。但是這事最終怕是你還得去求成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