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賬!”端王手裏的拐杖再一次狠狠地戳了了戳地闆,再一次發出咚咚咚的聲音:“那梁王有沒有和你說,這裏不用查,他查過了。論搜人查人的能耐,你能和梁王比?梁王和你說不用查了,你乖乖走了不就行了,在這裏惹什麽事。”
鐵焱幾乎一口血噴出來,這偏心偏的也有點過分了,但是他還是據理力争:“我都還沒動手。梁王就出手,斷發如斷頭,梁王斷了我的發。奇恥大辱,難道下官就不能争一争。下官好歹是皇帝跟前的人。”
“跟前的人又怎麽了?陛下跟前的人你就能騎到梁王脖子上?你别忘了你隻是個替主子分憂解難的奴才。這天下姓君。”
意思就是說,姓君的是主子,你個奴才叽叽歪歪什麽。
鐵焱一個仰倒,他以前還真沒看出來,這位殘廢了大半輩子從不出頭,溫厚的端王竟然如此牙尖嘴利。
君青冥扶着端王,“叔父,鐵大人剛剛還說要去父皇面前告我。”
鐵焱看着君青那副小人得志的模樣,恨不得踩爛他那張俊逸非凡的臉。但是端王說也确實是正确的。
“那就讓他去告。他能告,你就不能?”端王道“有叔父給你撐腰。”
鐵焱再一次仰倒。他那些手下有精明的就湊在鐵焱耳邊嘀咕,“大人,好漢不吃眼前虧。若是隻有梁王,我們尚能一拼,争口氣。現在端王在此,别說您,就算是陛下對端王也是禮讓三分。”
鐵焱幾乎咬碎鋼牙,又看着眼前一頭披散的碎發。這羞辱他日一定加倍讨回。
他閉了閉眼睛,對端王一抱拳,“屬下不知端王殿下在此,有所叨擾,請殿下恕罪。既然端王殿下說了話,那屬下就告辭了。”
端王笑着說,“老六,看來還是我這張老臉有用。”
君青冥恭謹的行禮:“叔父是長輩,怎麽這也比我們這些昨晚輩的有面子。好在今日叔父在此,否則,玖月這好好的醫館怕是在劫難逃。”
端王詫異的問,“不能吧。難不成你是覺得樓下這些人來就沒安好心。”
君青冥冷笑了一聲,看向樓下的鐵焱,“鐵大人,如果我沒記錯,你與蘇大人屬密衛,這種搜城的苦活應該屬于五城兵馬司和京兆府的差事吧。你口口聲聲說,奉禦令,我倒想問問,你奉的是什麽禦令。陛下搜城的口谕下到了嗜血衛了?”
鐵焱既然敢來,自然早就做好了萬全應對,他朝天拱手,“我等都是爲陛下辦差,食君之祿,爲君分憂,不管這禦令有沒有下到嗜血衛,屬下既沒什麽事,幫着五城兵馬司和京兆尹府上的兄弟搜人那也是分内的事。”
君青冥笑道:“所以,你搜人就搜到了這兒。你難道不知道,今天端王府的傷患都在這裏治療,這裏救了多少人命,還有多少人在這裏躺着,你們這大晚上的帶着兵器沖進來想幹嘛?今日是我在這,若我不在?若端王不在,我怕是一盆髒水是免不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