頌雅立刻低頭,兩行淚珠瞬間滾落,也瞬間被她拿帕子拭去無痕。在擡頭時,她已恢複了剛剛的俏麗頑皮,“我寫的太醜了,不能污了陛下的眼。”
君其琛道:“些的醜更好,朕好久沒看過醜字了。朕的那些孩子,如你一樣,都是醜的不敢給朕看,隻拿自認爲好的。所以朕反而很懷念,幾個孩子小的時候,那麽醜的字也好意思拿來給朕看。好多年了,再也沒人敢了。”
徐公公道:“是啊,是啊。就是那個無法無天,仗着陛下寵愛的小姑娘。就是她起的頭,把後頭那些皇子都帶壞了。”
君其琛哈哈大笑了起來,但是等他笑完了,目光瞬間凜冽看向了徐公公。徐公公立刻跪了下來,啪啪扇了自己倆耳刮子,“奴才該死,奴才又說渾話了。”
頌雅則立刻起身,跑去了書案,拿了兩張自己寫的歪歪扭扭的字迹,明眸善睐,“陛下看,我寫的是不是很醜?”
皇帝還真仔細的一個字一個字的看了,然後笑着點頭,“是。真的很醜。”
頌雅對君其琛伸了個俏皮的舌頭,做個了鬼臉,然後撒嬌的一把環住了君其琛的手臂,“陛下,我會寫好的。我知道宮裏的大才女是錦貴妃,陛下能不能讓我去和錦貴妃好好學學?”
皇帝搖頭:“她性子冷清,不喜被人打攪。再說她宮裏還有兩個調皮的小皇子。朕給你找一名宮中執筆女官。指點你,綽綽有餘。”
頌雅噘着,撒着嬌:“我知道,陛下待我最好了。我給陛下梳頭吧。”
皇帝笑了笑,也就由着頌雅去了。她是一邊梳頭,一邊幫皇帝按摩頭部,這一通按下來,皇帝覺得一洗一天的疲憊,他閉着眼睛似是随口問,“你從尚服局出來的,怎麽會如此手藝?”
頌雅笑着問,“陛下覺得我的手藝如何?”
皇帝笑道:“手藝自是不錯,要是不知道你的底細,還以爲你這是伺候人伺候慣了的。”
頌雅嬌滴滴的,聲音像是能擰出水來,“我在尚服局和一個老嬷嬷學的。等我學會了,老嬷嬷有個頭疼腦熱的,我就幫她按按。這經常練手,自然是熟能生巧。”
皇帝舒服的笑着問,“那老嬷嬷叫什麽,看來朕要好好賞賜。”
頌雅道:“尚服局的掃地的常嬷嬷。陛下多賞點。她在宮裏一輩子,老了無兒無女,無依無靠的,也就是指着宮裏的月奉過日了。一輩子也攢不下幾個錢兒。”
皇帝對徐公公說,“去,找到那個常嬷嬷,賞五十金。就說是朕賞的。”
徐公公立刻笑呵呵的點頭哈腰的走了。
此刻皇帝溫香暖玉的在懷,中安宮的正殿裏,皇後正在大發雷霆。
“什麽?什麽?本宮看上的,都有婚約了?”
銀芍道:“娘娘,哪有那麽巧。”
皇後怒道:“本宮自然知道沒有那麽巧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