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芷無法置信,嘴巴微微的張着,眼睛裏裏有些模糊有些濕。
慕容铮則就像是叙述一件極平淡的事情,“開始你師祖差點都以爲他是個啞巴。後來才知道,那是因爲她許久沒和人說話了。”
白芷神情凄然,“主子姐姐那麽好的人。怎麽會有人如此,如此……惡毒!!”他的話說不下去了。
然後他又像是想起了什麽,“那就是說,在姐姐最困難的時候,是師傅和師祖幫着姐姐。然後師祖收了姐姐爲徒。”
慕容铮揚了唇角的弧,“那時候我也太耿了。我的心情也不好。畢竟我是丢下了母親和一大攤子事跑出來的。如果我早些……和她說明白,也許現在就不是這樣了。”
白芷氣氛,一拍案幾,“梁王那厮,何德何能。他爲姐姐做了什麽!竟讓姐姐如此托付。”
慕容铮淡淡地道:“還有件事,我一直在尋思。你說到梁王,反倒讓我想起來。”
“師傅請說。”
“不得不說,梁王對你姐姐也是實打實的真心實意。但是很奇怪,自從你姐姐跟了他這些年,我一直沒聽到,上京城有那一股大的勢力被滅了。”
白芷看着慕容铮,等着他繼續說。
“能把你主子姐姐抓起來,讓他受盡折磨的人,絕對不是小人物。上京城,幾乎沒有多少人有這樣的膽子和實力。”
“師傅,你的意思是說?主子姐姐,其實和我一樣?”
慕容铮依舊微微低着頭鋒利的薄刃依舊修着自己的手指,“什麽樣的人能和前太子有舊交”
白芷像是突然想到什麽,“所以,其實姐姐和梁王本就認識。姐姐那般氣勢風度,那是家裏傳的。姐姐和我一樣,都是受奸人所害。但是師傅在幫我,那個梁王,卻不幫姐姐。”
慕容铮道:“這就是我覺得最奇怪的一點。你主子姐姐,到現在好像沒有做的哪件事和報仇有關,她家裏似乎也是風平浪靜。梁王也是一樣。”
白芷又糊塗了,“師傅,您是說,主子姐姐并沒有如我一樣家破人亡?主子姐姐的家現在還是好好的?”
慕容铮點了點頭。
“那主子姐姐爲什麽不回家?”
慕容铮搖頭,“這就是我想不明白的地方。”
白芷也安靜了下來。
慕容铮幽幽地道:“除非,那個人很強大,強大到他們明知道仇人是誰,也不敢動。強大到你主子姐姐到現在都不敢明着回家認祖歸宗。強大到梁王,都不敢幫她出頭。她父兄或許知道,或許不知道,但是都沒有什麽動靜。”
白芷的異常蒼白。
“所以,主子姐姐從來不攔着我,她說,随便我做什麽,隻要别傷着她的人。所以就算我刺傷了她的舊識,給她惹了麻煩,她也不惱,不生氣。其實我做的可能就是她想做,卻不能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