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蘇鸾問病人，“如果那日不是我去。随便一個大夫。他們會把你按照常規的傷着一樣救治。你也不知道自己到底能不能恢複健康。好比，你遇到的事這位卓大夫，他一直會告訴你，你一定能恢複。你還會想着死嗎？”
那漢子終于安靜了下來，“自然不會。可是你不是已經和我說了，我一輩子隻能這樣了。”
蘇鸾道：“你要知道，我的醫術超越了一般的大夫。他們斷不了的病症，我可以。但是，我也不會善意的隐瞞病情，讓病人毫不知情的空歡喜。我隻是想你明白，你的傷是一個事實。但是結果卻有可能是兩個。正如卓大夫所說，沒有治不了的病，隻有自己放棄的病人。”
那病人不解的看着蘇鸾。完全不知道她要說什麽。
蘇鸾接着說，“人的一輩子，可長可短。你今日是受了重傷，但你有一個幸福的家庭。你妻子不嫌棄照顧你，你兒子不嫌棄老子不能賺錢養家。你父母同樣關心你。你有這樣的家人，爲什麽要選擇死。你死了，是解脫了。但是家裏人會有多悲痛。你能不能就當是卓大夫給你治病，你能不能就當做也許可能你會被治好？爲的不是自己，而是你家人。你父母還建在，你總不能讓他們白發人送黑發人吧。你活着，至少他們還有個念想。還有你兒子，以後結婚生子，你難道就不想看看自己未來的兒媳婦長什麽樣，自己的孫兒長什麽樣？”
漢子沉默了。
一屋子裏的人都沉默了。
然後蘇鸾就聽着有人在抽泣，吸鼻子的聲音。
她順着聲音看去，竟看見卓玥在偷偷抹眼淚。
玉謙見那漢子不說話了，瞪大了眼睛看着房梁，他道：“這麽重的傷你都沒死，卻爲何活下來，偏偏要尋死？大男兒頂天立地的，要死要活這種事，隻有小媳婦才幹的出。”
蘇鸾瞪了玉謙一眼，玉謙覺得說的話已經夠多了，便提步往屋外走，走到站在門口嬌兒身邊低聲問了一句，“你躲我？”
嬌兒道：“是啊。我确實躲你。”
玉謙也不生氣，笑着便出了屋子。
沒過一會，蘇鸾帶着卓玥和嬌兒一起出來。
玉謙道：“正好從我父親那要了小半斤，雲山雨霧，可要嘗嘗？”
蘇鸾笑道：“宮裏頭都不見得有這麽多。今日真是嘗鮮了。卓玥你口服不錯。”
卓玥還陷入在剛剛蘇鸾所說的推心置腹，苦口婆心的情緒裏，還在抽泣，看的嬌兒都有些煩了了。
聽見蘇鸾提到他，他半晌才反應過來，“啊……什麽？老師……”
蘇鸾對玉謙道：“那他的那份就省了。給你省點茶葉。”
玉謙溫和的笑着說，“你從哪撿了個這麽個寶貝。”
蘇鸾頗有得意，“算你眼尖。”
玉謙道：“不錯。正好給嬌兒搭個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