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竺星問,“勾人?我勾誰了?”然後他很誠實的又搖了搖頭,“不知道。”
妮泰爾歎了一口氣,怪不得她一直覺得這個人和她所有見過的人都不太一樣。所以他有一天就這麽來了,然後就經常來,從來不把這裏成别人的家。她的家。
他對她說,他來是因爲發現這裏有好幾棟小樓,他要找個既安靜又高的地方給他的小師弟曬太陽,因爲女候說了,曬太陽有利于小朋友的健康成長。
然後他發現了她這裏有一種酒非常香醇,非常好喝,以後來的就更勤了。
她也就習慣了,這個人不打招呼的想來就來,想走就走。
她很喜歡和這個人說話,沒負擔。他有時候一邊逗弄着那個孩子,一邊聽她說話,愛理不理的樣子。
反正他的一切都和一般人不一樣。所以估計他說他自己不知道自己的長相好看。也是真的。也許南越國對美醜的定義和一般地方不同。她隻能這麽想。
然後她對阮竺星說,“行了行了,你長的不怎麽樣,是我剛剛喝多了花眼了。不過你一個大男人,舔嘴唇做什麽。難看死了。”
阮竺星“哦”了一聲,然後坐了下來,将“肉球”趴着放在地上,看着他在地闆上用力掙紮,想擡頭,似乎腦太有太重,不住的用力。也因爲用力,發出嗯嗯啊啊的聲音。
然後阮竺星說,“我有一個煩惱的事。”
妮泰爾問,“你會有煩惱?”
阮竺星那雙狐狸眼直接丢給妮泰爾一個白眼,那意思就像是,他在和白癡說話。
當然妮泰爾自然看懂了,也丢給阮竺星一個白眼,“我以爲你是神仙,神仙不是應該沒有煩惱?”
阮竺星繼續翻白眼,又拿着瓶子仰頭喝了幾口,白皙的臉頰透出如朝霞落日一般燦然的紅潤。
妮泰爾說,“好吧,我現在信了,你真的有煩惱。說說看。”
阮竺星放下了酒瓶,又撥拉了一下在地上努力學着擡頭的初三,将他拽了拽,抱了抱讓他休息了一會,又讓他趴在地上。讓他自己玩。
“我的朋友最近在爲一件事煩惱。煩惱的夜不能寐。我有辦法幫她一下,但是對我自己會有損傷。如果是她自己的事,我可能不會想這麽多,關鍵她也是爲了别人在煩惱。我幫她其實是幫别人。我不願意爲了一個陌生人,損傷我自己的身體。但是我内心看着她這樣沒日沒夜的,又有些……”
“心疼?”妮泰爾脫口而出兩個字。
阮竺星瞪大了一雙狐狸眼,心突突,猛然跳了幾下,他下意識捂住自己的胸口,好像要把那跳動的心給按下去,“你别胡說啊,我當她是個男人。”
妮泰爾差點笑噴,“阮公子,我剛學會一句話,對你最合适,叫此地無銀三百兩。又叫做賊心虛。”
阮竺星跳了起來,“什麽亂七八糟的,你别胡說啊。我們修行人眼裏,都是道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