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蘇鸾又去低頭去整理之前沒整理的醫案。腦子裏想的事情多了,手上的活計便是懈怠了,醫書,紙張堆的有些亂。本來這種事應該是阿鴻阿碧搭理。但是剛剛因爲她和冬青在談事,便将兩個人打發下了樓。
随後她聽見了三個人的腳步聲,那兩個人腳步她不看都知道是嬌兒和淩霜。這兩個人天天在這個樓梯上下不知道多少次。
但是,很奇怪的,那第三個人的腳步聲,她竟然覺得有些耳熟。
她是一名醫生,一名非常優秀的一聲。這個時代做一名優秀的醫生,必須具備的就是眼力好,嗅覺好,聽覺好,觀察力好這幾點。不像她前一世,一切醫生該有的基本功都被各種先進的儀器代替。
她擡頭,看着在淩霜和嬌兒身後,跟着一個身形單薄,面容憔悴,眼眶底下深深烏青的年輕人。
看這張臉,蘇鸾覺得絕對的陌生。但是,這個人不論走路,還是姿态,給蘇鸾都是一種非常熟悉的感覺。
淩霜首先對蘇鸾彙報了一下這個人病情,以及他和嬌兒對病人病情的想法。但是他們不敢确診,所以不敢下方子。
這時,病人坐在了蘇鸾的面前,像是久病的人尋過無數大夫診治,熟門熟路的掀開自己手腕上的衣袖,将手腕搭在了脈枕上。
蘇鸾仔細看了一下,病人的臉,然後惡狠狠的瞪了那病人一眼,病人給看的立刻低下頭去。蘇鸾将手指搭在病人的腕脈上,随即道:“确實病的不輕。”
正當嬌兒和淩霜想仔細聽蘇鸾繼續就患者的病情說些什麽時,蘇鸾卻道:“這病人病情有些棘手,你們先退出去,有些話我想單獨問病人。”
嬌兒立刻道:“師傅,我能不能不走?”
淩霜見嬌兒如此說了,他也不死心的說,“老師,我想聽聽,我和嬌兒保證隻會聽與病情相關的話,其他的話我們不聽。”
蘇鸾将病人腕脈上的袖子拉好,蓋住腕脈,平淡的說,“你不可以留下。”
隻見淩霜和嬌兒頓時面露喜色。
緊接着蘇鸾說,“以後我便不是你們的師傅和老師。”
兩個人立刻灰頭土臉的跑了。阿鴻也跟着下樓,關好了門。
蘇鸾又對着空氣道:“你們先退下一會。”
病人極緩慢的将低着頭擡起,當平視蘇鸾的時候,突然對蘇鸾做了個鬼臉。
蘇鸾氣的一個箭步繞過案幾,走到那青年人身邊将他直接推倒,熟門熟路的從他脖子與下颚的交界處,手指拔下一扯,一張薄如蟬翼的人皮面具就被扯了下來。
露出了一張清秀儒雅的青年人的臉。
蘇鸾扯下面具似乎還不解氣,又對着青年人用力又踢又打了幾下,青年人老老實實的挨了蘇鸾拳腳,但是臉上卻洋溢着一種快樂。
蘇鸾的氣出完了,将扯下來的面具往青年人身上用力一甩,青年人,将面具握在手心,對蘇鸾行禮,“主子姐姐,你怎麽知道我在上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