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嘉問，“母妃，我是公主。就算他要納妾，是不是也要等我進門？”
德妃輕笑：“你糊塗了。從來沒這種說法。唯一的規矩，就是正經人家，妾室不能在主母之前生長子。長子一定是主母所出。除非主母生不出兒子。妾室就是婢。沒有正經人家會把女人送到人家當妾室的。”
柔嘉聽德妃如此一說，完全被壓下去的怒火又蹭蹭的冒了起來，“那母妃，如果蘇青喜歡的是正經人家的女子，還是個官宦人家的女子。”
德妃那一直溫和柔弱的表情頓時僵住。
柔嘉明白自己終于說到了點子上，一點也感覺不到自己腿上的疼痛，拖了一個軟凳過來坐在了德妃身旁，“母妃。您說的那些道理我知道。如果他看上的是個賤級，又或者是個普通的小戶人家的女孩子。我當然犯不着和那些粗鄙的女子争什麽。可是我今天發現，他看上的是兵部左侍郎林之敬家的女兒。而且，母親你知道六哥的那女人嘛？就是給父皇封了縣主，和上京城各大荀貴家關系都很好的那個号稱女神醫的那個女人。”
德妃點了點頭。
柔嘉接着說，“那個林家的小姐，和那個女人，關系不是一般的好。我看是非常好。應該閨中密友。”
德妃的神色更加凝重。柔柔的目光看着自己的女兒。
柔嘉接着道：“我打聽來的消息，蘇青和這個女人不是一兩天了。他們和六哥是個圈子裏的人。早就眉來眼去。林家很多人都知道這件事。好像還有人做着夢。”
“什麽夢？”德妃問。
柔嘉冷哼一聲，“做夢我和蘇青退婚，他家的女兒能嫁進蘇府。”
德妃本來自然垂落的玉手，猛然握緊，“她敢！”
柔嘉道：“我看，她絕對敢。她和我一樣大，家裏都還沒給她議過親。母妃，這在宮外是不是不正常？”
德妃道：“女孩子家十五六歲就是議親的年紀。如果她到現在都還沒議親，那确實有古怪。”
柔嘉道：“母妃，我生氣發火，沒有錯。如果沒有這個女人，我真的準備和蘇青商量着退婚了。”
德妃蹙眉，“你瘋了。”
“我沒瘋，他不喜歡我。對我冷冰冰的。我可不想像母妃這樣過一輩子。”
德妃看着自己女兒臉上的堅定的表情，淡淡笑了笑：“是啊，我也不想讓你像我這樣過一輩子。我這個人妃位看着光鮮，其實還是個妾。隻是夫君是天子，所以我這個妾也跟着沾光。所以我一直希望我的女兒，能嫁得好。不管怎麽說都要做個當家的主母。再也不像我這個做母親的，在正妻面前始終低人一等。”
這時候柔嘉覺得自己剛剛的話估計是說的有些重了，便摟住了母妃的腰，将腦袋靠在了母妃的懷裏，“母妃，我就是氣不過。我就這麽莫名其妙的被人當猴耍。在我背後作弄那些龌龊的心思。我氣不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