禀告的人,細細的說,不落下每一個細節,每一個人,也不夾雜任何多餘的情緒,隻是平靜的說。
皇帝就這麽閉着眼睛聽。
禀告的人說完了,皇帝揮了揮手。人退了下去。
皇帝緩緩睜開眼道:“這個丫頭,又再做什麽怪。”
徐公公問,“那丫頭怎麽了?”
皇帝道,“你沒聽見嗎,她在外頭雖然是沒讓禦醫院給她磕頭。其實還是等于狠狠打了禦醫院一個大嘴巴。但是,孫冕那個缺心眼的,竟然驚着被那丫頭收買走了。”
徐公公道:“老孫啊,太老了。奴才啊看他走路的樣子,一陣風估計都能把他吹翻了。”
皇帝看向一旁站在陰影裏的冉志雲,“冉愛卿,今天這事你怎麽看?”
冉志雲道:“論收買人心的本領,以微臣看,陛下的朝中還真沒人能比的上她。”
皇帝若有所思,“水能乘舟,亦能覆舟……朕是不是多想了?”
徐公公自然知道,這話,誰也不能接。
冉志雲也不傻,依舊保持沉默。
半天皇帝道:“這個丫頭,始終是個禍患。”
冉志雲很和适宜的開口,“這不就是陛下一句話的事。生死不都由陛下說了算。陛下何必爲這麽一個喽啰煩心?”
徐公公也跟着道:“可不是嗎。一個小丫頭片子罷了。奴才就不信,梁王還想翻了天去。”
皇帝笑着搖了搖頭,“你們倆怎麽把朕當成殺人魔王了。動不動就是一殺了結。朕是仁君,朕要做的是一代賢君仁君,朕可不想背負那個殺人魔王的罵名。也正是因爲,她現在已經是上京城響當當的人物,所以越是要慎重。”
徐公公不以爲然的哼唧了兩聲,“陛下下不了手,老奴幫陛下啊。老奴不行,還有冉統領。事情一定辦的妥妥帖帖。”
皇帝道:“可是朕不想殺她。她畢竟沒真正做什麽危害朕的事。何況老蘇走的時候把話都和朕挑明了她身份。她要不明不白的死了,朕還真不好向老蘇交代。”
冉志雲一臉的不滿意表情:“陛下,蘇大将軍再厲害,始終都是陛下臣子。陛下是君,他是臣。犯得着君要向臣子解釋問題?”
皇帝擺了擺手,“不說這事了。反正盯牢了。若是再如此作怪,朕定然不輕饒。”
徐公公道:“真的正如陛下所言,陛下這些年,心是軟多了。”
皇帝道:“因爲她還算老實的份上。剛剛那人不是說,早上她及時的停了下來,直接進了疫病署。”
冉志雲說,“那是甯遠侯世子和小雲大人,将人拽了進去。”
皇帝道,“朕還是那句話,不到萬不得已,朕不會動她。也不想動她。畢竟她是玲兒唯一的骨血。”
冉志雲對皇帝深施一禮,不再說什麽。徐公公依舊賣力的幫皇帝揉捏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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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與此同時,在後宮一座宮苑裏,一聲怒極氣極尖叫,“不,不可能,絕對不可能。怎麽可能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