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整個上京城的都出動了。
平日狗都懶得轉悠的上京城北門城區,早早的就擠滿了各式各樣的人。貧賤富貴的人都擠在了一起。
這個窮地方。根本沒有什麽像樣的酒樓茶館,又或者沿街鋪面。就更不要說,平日鳥不拉屎的疫病署大門口。大家就算想幹些什麽,都是遠遠的避開這晦氣的地方。
所以也正好在疫病署門口,形成了一個寬大的空地。
有人提前一夜就在這裏占領有利地形。有馬車的,則是直接睡在馬車裏。就等着“激動人心的時刻到來。”
作爲評判,端王府的馬車,也是早早的就在了疫病署的門口停着,禦醫院首孫冕的轎子也早就停在了門口。再然後便是傷口已經完全長好的京兆尹上官羽戴着官帽完全看不出,腦袋上的那道疤。
作爲新上任疫病署的長官,玉謙自然也早早的出現在疫病署的大門口,等着接待各方人士。
按照文書所定,早上巳時一刻,蘇鸾和孫明閣會分别帶着他們醫治病人前來。
玉謙的身後站着的,自然還有那一票死黨,甯遠侯世子柏祁,鐵血衛統領蘇青,梁王君青冥,而林蘭與李婉言各自坐在轎子裏。等着蘇鸾的出現。
至于阮竺星,早就抱着小初三找了一個房頂坐着,曬着太陽,喝着佳釀,吃着五香花生米。
等待的時間總是顯得有些漫長。
所以當時辰走到巳時,有人說,還好還好在等一刻鍾。
有人抱怨,早點來不行嗎。
君青冥與柏祁、蘇青都坐在馬車裏,三個男人也沒什麽話說,他們隻見最能說的玉謙則在外頭忙活。
終于有人不耐煩,大聲說,“怎麽還不來啊。一點動靜都沒有啊。難不成病人都死光了,兩名大大夫,都不敢來了?”
這句話說完,立刻衆人放聲大笑。
蘇青就想出去抽人嘴巴子,被君青冥拽住。柏祁道,“小蘇大人勿要急躁,外頭的人等的越是急躁,女候出場就會越是受人關注。”
君青冥道:“這些人怕是看不到孫明閣磕頭下跪的場面了。”
柏祁不解,“難道他想耍賴?”
君青冥笑道:“他前幾天被徐大總管踢斷了四根肋骨。”
柏祁立刻不懷好意的笑了,“陛下可夠疼這位小孫大人的。”
君青冥聳聳肩,“父皇說了。孫明閣就是他養的狗,主人給自家的狗做點事,不是應該的。”
柏祁和蘇青在車廂裏齊齊的陰笑了兩聲。便聽見外面人群裏發出嘈雜的聲音。
三個大男人立刻豎起耳朵聽。
而在另一輛馬車裏的李婉言與林蘭也都是拍手,“有人來了,有人來了。”
随即就聽着外面有人嚷嚷,“讓開,讓開。孫副院首來了。”
一票人掀開車簾往外看,隻見一行人穿着禦醫院的統一服侍,或者擡着,或者攙扶着,二十個人走了過來。
隻是有眼見的立刻發現,被人擡着的,還不光是疫病署的病人,孫明閣居然也在其中,被人擡着。
有好事的人,立刻哄堂大笑,“怎麽着,這位禦醫院的孫大人,以爲裝病就能昏過去了?就要給女神醫磕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