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爲這天花如果潰爛,流出來的黃水,膿液的傳染性是最強的。所以孫明閣根本不敢動,他的手沒有戴手套,隻能扭動着身子掙紮。一邊幾個禦醫更不敢上前,隻是在邊上緊張的看着,但躲避着。
孫明閣打攪,“都死在那幹什麽,還把人給我拉開。”
這才有禦醫,忙慌慌張張的從随身攜帶的藥箱裏翻出手套,規規整整的戴好。
而這時候,那個臉上已經潰爛流膿的病人已經抱着孫明閣最少也有一刻鍾的時間。那人還張着口,對着孫明閣一口一口的濁氣噴的,“救救我,救濟我。”
孫明閣就算是口鼻蒙着面巾,被濁氣熏的也是幾欲嘔吐。
等旁邊的幾個禦醫穿戴好了,這才打着膽子幫貼在孫明閣身上的病人拽開。可是那人确實好大的力氣,就是抱着孫明閣不撒手。
孫明閣則是根本不敢伸出手去推人,就這般被動的怒不可遏的瞪着那個抓着自己不放的人。這是那個女人的地盤,就算他心裏想罵人,也隻能忍着,不能以後落人口舌不是。
瞪着幾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太醫,終于把那個一臉潰爛的病人巴拉開。孫明閣忙躲到一邊,迅速的把自己“武裝”起來。而就這麽一小會,又不知道從哪裏爬出來,光着脊梁,看見滿身讓人作嘔爛瘡的病人,一個個伸着手,慘呼喋喋的求救,“救我,救我,大夫,救我……”這些人看着全無行動之力,但是抓起人來,确意外的敏捷,這一抓着大夫的腳踝,或者抱大夫的大腿就是不撒手。
這種現象在那幾位禦醫的眼中無非是,瀕死的讓你把他們看成了救命稻草。好在他們已經“全副武裝”。身體沒有一塊裸露的地方,隻是這個時候他們想不确定的目光都齊齊看向孫明閣,都是因爲他說,街巷裏,沒有天花,都是那個要壞了禦醫院名聲的壞女人編造出來的,他們才大着膽子來。
結果,怎麽會這樣。這要是自己被傳染上,那以後還有什麽富貴的日子可以過。就算是能治愈,皇宮也不會要一個一臉麻子,得過天花的大夫做禦醫。
想到這,一個個看着孫明閣的目光就變得氣憤。這是真正的把他們往死裏害,這是要斷了他們的前程。
想到這,有兩個禦醫已經對孫明閣直截了當的說,他們要出去。不再往裏去。有人起頭,其他人自然跟上。他們來,本來就不是爲了給病人看病的。
孫明閣同樣被吓的夠嗆。雖然行醫多年,他還真沒遇見過天花。所有針對這個病的認識全是書本看來的。
被剛剛那個病人整整抱了一刻鍾,也不知道自己有沒有被傳染上。
到底什麽人,什麽居心,竟然騙他自己進入這個要人命的地方。險惡,真正的險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