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爲這密室麻雀雖小,五髒俱全。所有家具一應俱全,床榻,桌椅闆凳,甚至書櫃箱籠,案幾花架。
花架上還擺放着幾盆名貴的牡丹,杜鵑,此時開的正豔。
密室裏點着燭火,雖不是宛如白晝,也算是光線恰到好處。
一名女子,坐在書案前,随手翻着書冊,但是從她的眼神很明顯的可以看出,她心不在焉。
燭光下的她,很美。具備了用來形容女子美麗所有形容詩句。隻是裝束極爲普通,普通的甚至有些寒酸。
一頭發絲,隻用了一塊布巾束着,身上穿的也是平民百姓穿的最普通的葛布衣衫。渾身上下,沒有一樣首飾。那樣子就像是生活在最底層的窮苦人。
不過這些并不打攪她的美麗,美人,就算套個麻袋在身上,還是美人。
美人,就算滿臉愁苦,還是美人。
密室的門突然開了。那美人立刻滿臉驚恐的站起起來,恭恭敬的像是卑微的奴婢。
一個人走了進來。身形颀長,但是并沒有多高。一頭無法辦束半披,身着白衣,臉上卻帶着一個面具。讓那美人看不出那人的樣貌,更不知道那人的年紀。隻是從身量上推測,這是個年輕的公子。
所以她怯懦的躬身,“公子。”
那白衣公子聲音也應是做了僞裝,沙啞低沉的與那身形完全不符。那沒美人很随意的擺了擺手,“坐吧。”
那美人哪裏敢做,依舊老老實實的謙卑的站着。
白衣公子,也不管她,自己走到塌邊坐下,然後問,“外面很熱鬧,你知道嗎?”
美人微微搖了搖頭。她說的可是大實話,被關在這密室,她能知道什麽。
白衣公子繼續道:“滿街都是抓你的告示。也就是說,滿大街都是通緝你的畫像。”
那美人盈盈弱弱,身子就是搖搖晃晃的站立不穩,低着頭,像是被霜打的茄子。
不過,這個樣子,依舊很美。
白衣公子因爲帶着面具,也看不出他的目光,隻能感受到他的冷淡。
“你并不是什麽千金閨秀,不知世事。你也一定明白,我們把你救出來,一定有目的。”
那美人,蔫蔫的點着頭。
“張家九族都被下了天牢,隻跑了你一個。你說,我們如果現在把你交出去,你将如何”
那美人撲通一聲對着那白衣公子就跪了下去,腦袋砰砰砰的磕在冰冷堅硬的地面上。
白衣公子端坐在榻上,完全不爲所動。隻是随手拿起了剛剛美人翻閱的書籍,裝着什麽也沒看見什麽也不知道。
美人直磕的頭暈眼花,才停了下來。
白衣公子也放下了手裏的書籍,淡淡的道:“你能活下來完全是你這張臉。但是現在外面全是你的臉。”
美人不敢擡頭,她畢竟在那煙花之地,閱人無數,自然知道坐着的白衣公子,必定不是凡人,那說話的氣場,冷淡的态度,明顯就是高位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