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謙歎了口氣:“我是在勸你,我知道你不喜歡。但是爲你好的事,你不喜歡我還是要說的。”
“爲我好?”嬌兒低低嗤笑了一聲。
這一聲嗤笑,讓玉謙有些心堵,但是他确實不知道應該怎麽安撫一個小女孩。與他熟悉的女子,一個個活的都比男子通透。好比玖月,好比李婉言。他家裏雖然有個姨娘生的妹妹,但是自那個妹妹出生以來,他一共就沒和她說過加起來超過十句話。
所以即便他不管在任何場合,說教起來一套一套。面對北燕皇帝,天朝皇帝,他也從來不畏懼。
但面對嬌兒,他确實不知道應該怎麽疏導這個女孩子過度悲傷加仇恨的心理。特别是明明好好的一個小女孩,怎麽會突然對他這麽冷嘲熱諷的嗤笑。
他想了想,能解決這個問題的,估計也隻有玖月了。在他心目中,玖月就是個無所不能的存在。
所以他微微笑了,又拍了拍嬌兒的小腦袋,“等你女候姐姐忙完了,讓你女候姐姐和你說。你也知道,男女有不同,雖然我很想安慰你,但是說的話總讓你不高興。這事,你女候姐姐一定拿手。”
可是他的話還沒說完,嬌兒就整個撲在了他懷裏,一雙小手臂緊緊的環着他的脖頸,這讓我們的從來淡定自若,泰山壓頂也能談笑風生的玉謙大人,直接蒙了。整個人直接僵在當場。
而在高台下,君青冥派人,将人犯分别帶去了梁王府與刑部。
這時,柏遠召對着院子裏黑壓壓站滿的人,一拱手,夾雜着内力,洪亮的聲音道:“本侯希望,如果三司對這案子在會審時需要人證,衆位鄉親可以幫忙到時候做個證。”
我的天啊。朝廷堂堂三品侯爺,給他們這些生活在社會最底層平民行禮,還客客氣氣的請求。這得多大的面子。
一衆人等,一個個惶恐至極。但也不知道怎麽說那些冠冕堂皇的話語。
隻能對着高台上的甯遠侯,作揖,行禮,“一定,一定。我們今日看的可是真真的。那兩個賤人說的話,我們也是聽的真真的。”
柏遠召聲音似乎有些哽咽,拍了拍在一旁的柏祁道:“好了。你母親也可以瞑目了。可以出殡了。”
這句話像是壓垮柏祁情緒的最後一根稻草,隻聽他放聲大哭,淚涕橫流,他的悲痛完完全全的表露了出來。
他這麽一哭,侯府上下,所有家眷傭人一同哀嚎了起來。
靈幡,白绫從靈堂一一舉了出來。
有一個上了年紀的白胡子老者,高喝一聲,“起靈。”
鞭炮想起,紙錢高高被抛灑上空。
所有人齊齊讓開一條道。
柏祁走在最前端,抱着甯遠侯夫人的牌位,幾個弟弟妹妹跟在後面。一路朝着柏家的祖墳而去。
之前那些個看人熱鬧的人,散了一部分。但是仍有絕大部分人,就這樣跟着一起去給甯遠侯夫人送殡。
從千人送葬的隊伍看,絕迹看不出來這隻是個朝廷五品诰命的喪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