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姑卻好似完全沒興趣聽仆婦廢話,繼續問,“于是這紅玉就扶着你這個剛被打了二十闆子的人,到了家廟的小院,而就是這麽巧,小院也沒人把手,又是那麽巧,院子裏家廟的屋子也沒上鎖。繼續那麽巧,屋子裏居然連一個使喚丫頭都沒有。一切的一切,好像老天給你的機會,讓你做了那天晚上做的事。”
“不不不。那仆婦道。我開始整沒想要殺夫人的。我第二天都要被發賣出去,我真的隻是想去出出氣。如果沒有夫人沒事找事,我現在還好好的在府中做事。一個月二兩銀子,吃住連穿都包了。這二兩銀子就等全得。我存個十年就能回家買幾畝地。一切,一切全被夫人毀了。毀了。我和夫人抱怨了幾句,誰知道夫人就對着我破口大罵。我氣不過,就把菜刀拿出來,誰知道夫人竟然朝我的刀子上撞,說我有種就殺了她。”
衆人皆是一愣。随即有人感慨,原來,殺死侯夫人的不是别人,是她自己。從頭到尾都是他一個人在作。
又有人道:“世上居然有這麽不怕死的人。”
“什麽不怕死,就是傻,蠢。人家都拿刀子出來了,她還巴不得讓人家砍她。”
“是啊,是啊。真有這麽蠢的人啊。”
一時間,議論聲四起。柏遠召再一次的怒了,對着台下蘊含内力的聲音一聲吼,“都給我閉嘴。”
這一聲,像是一道雷,炸的衆人振聾發聩。衆人立刻閉嘴。
“然後你們就厮打了起來。自始至終,這位竄着你過去出氣的紅玉姑娘,都沒有幫你一把,她一直都遠遠的站着。”
那仆婦暗暗點頭。
仙姑問,“那麽說,你并不真的是她什麽親嬸娘。”
仆婦道:“是我來了侯府後,紅玉就和我親近,後來認我了嬸娘。大家以爲,我們是親的。”
仙姑冷笑一聲,“于是,這位主動和你交好的紅玉姑娘,就這麽把你的命搭了進去。”
仆婦無奈的笑了笑,“是我太傻了。竟然這麽經不住勸。就這樣把人殺了。”
這時候仙姑走向柏遠召與柏祁面前,對他們倆行了一禮道:“本君的事已經做完了。本君這便走了。”
柏遠召與柏祁齊齊站起,對着仙姑深深一揖,特别是柏祁,彎曲的脊背似乎都在劇烈的顫抖。
“謝過仙姑,謝謝仙姑,讓本侯夫人死而瞑目。”
那仙姑淡淡笑了,指了指躺在地上的紅玉道:“本君希望侯爺能把這人交給梁王殿下。”
柏遠召道:“這是自然,人本來就是女候與梁王一起抓到的。本就應該給梁王。”
仙姑點了點頭,便拿起剛剛一直揮舞着的長劍,潇灑的耍了個花式,往劍鞘裏一塞。對着父子倆做了一個道家告别的收拾。便下了高台,在衆目睽睽之下,穿過人群,單薄飄逸的青色道袍就這麽消失在了衆人眼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