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天啊,這人太能扯了吧。
明明就是妮泰爾守株待兔,大家利益兌換的一場交易。怎麽就被他說成了氣壯山河的天命所受?我的天啊,和這種人做朋友實在是太讓人驚喜了。
就在玉謙洋洋灑灑将這番道理說完,殿中不知道是誰激動的站起來,對着天子叩首道:“蒼天垂愛我朝,蒼天要興我朝,乾坤定我天子千古明君永載史冊。陛下萬歲,萬歲,萬萬歲。”
一人起頭,其餘人自然立刻跟着附和,山呼聲不絕于耳。幾乎響徹雲霄。
玉謙跪着朗聲跟随衆人山呼,發現妮泰爾還傻乎乎的站着,一臉茫然,他轉眸對妮泰爾笑了笑道:“這時候,公主是否也應該從善如流。”
妮泰爾哪裏知道什麽叫從善如流,不過她光猜還是猜到了玉謙的意思,終于反應過來對着禦階之上的陛下,深深鞠躬,也跟着說着那繞口的山呼。
蘇鸾聽着一口一口不絕于耳的山呼聲,但似乎完全能感受到,天子那猶如吃了蒼蠅一樣的感受。
他明明是想拿這來說事,居然能被玉謙堵的啞口無言,還得笑呵呵的說一句,“賞。”
擦,蘇鸾又想給玉謙跪了。五體投地的跪。
話說,知識改變命運。但是光讀書也沒用啊,光讀書還要會有一張活學活用的嘴。
陛下“賞”字一出口。玉謙又是對着天子叩首謝恩一番。
慢慢的大殿終于安靜了下來,皇後笑道,“好好好,這可讓本宮爲難了,原本本宮是想讓縣主好好顯露一下那一手無人能及的絕技。現在看,公主和玉大學士金玉在前,縣主的表演該如何是好?”
蘇鸾款款起身,對着皇後盈盈一拜,“既然有公主與玉大人的驚才絕豔在前,那麽臣女自然甘拜下風。”
皇後的臉色一變,“宿城縣主,你就如此敷衍本宮?”
蘇鸾道:“剛剛梁王所言,今晚是陛下宴請公主殿下,公主是主賓。臣女的表演自然是爲了襯托公主的才藝。所以臣女所說甘拜下風并沒有錯。”
皇後怒道:“好大膽子,竟當面與本宮狡辯。”
“母後。”太子突然開口,“母後既然宿城縣主并沒有說她不演奏。何必和她多言。”
皇後劇烈起伏的胸口,但聽太子所言,似乎确實是這道理。
而此時蘇鸾随手從面前早就擺好的八十八個小瓷盞裏,快速的挑出了十幾個小盞。
筷子在小盞上輕盈的敲過。又迅速的将小盞擺放的順序做了調整。
“叮”地一聲。大殿瞬間安靜了下來。
隻聽蘇鸾嘴角含笑對皇後與天子道:“那麽陛下,皇後,臣女這就開始了。”
皇後,哼了一聲。
天子對蘇鸾擡了一下手,示意她可以開始了。
蘇鸾兩隻玉手各持一支象牙筷,隻見她深深呼了一口氣,筷子便已經落在了其中一個小盞上。
随着一雙玉手快速輕盈的落下,衆人似乎聽見了滴滴答答的雨滴聲,随即便進入了“沾衣欲濕杏花雨,吹面不寒楊柳風”的畫面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