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你和縣主相熟?”
果然,蘇鸾這一肚子的抱怨,才在在腦海裏轉一圈。天子便已經開口問道。
太子先是驚訝“啊?”了一聲,這才恍惚轉頭看向自己的父皇,“回父皇,兒臣和玖月見過幾次,說過幾次話。僅此而已,不太熟。”
如果蘇鸾手裏有闆磚,此刻估計就已經往太子那張圓滾滾的臉上拍去,估計拍一次還不夠,還得多拍幾次,把他那張臉拍平了才解氣。
張口玖月閉口九月,娘的,玖月是你想喊就喊的?這樣稱呼她,還說不熟,明擺着想挑事。
天子微微颔首,“你是太子,縣主有封号,你應該知道這種場合,喚女子閨名,甚爲不妥。”
太子皮笑肉不笑的呵呵兩聲,然後對天子道:“兒臣知道了,父皇說的對。”
但一轉臉,他又看向蘇鸾,“宿城縣主,開始吧。别讓陛下和皇後還有我們的貴賓等急了。那你就太失禮了。”
蘇鸾低着頭,微微側頭,看向君青冥,看他一張臉冷若冰玉,但是琉璃的眸子裏滿滿的烈火。就在這時,君青冥突然站了起來。
成王拉住了君青冥的衣袖,少年還未到變聲期清脆明亮的聲音問:“六哥?”
他這一聲,頓時讓殿内衆人齊齊看向站起來的梁王。
蘇鸾歎氣。她看向他,是想讓他冷靜。不要出頭。但是她也明白,沒用的。
“父皇。”君青冥大步走上前,跪在了蘇鸾的身邊。
天子君其琛萬年不變的表情,明顯的蹙了蹙眉。他,沒有說話,隻是冷冷的看着君青冥。
皇後陰陽怪氣的笑問,“怎麽?梁王有話要說?”
太子笑中帶着玩味,俯視着跪在禦階之下的一對苦鴛鴦,有趣,好玩。
君青冥朗聲道:“父皇,此次宴席是父皇專門歡迎鄯善國公主,這一上來就讓縣主表演天下無人能及的技藝,兒臣覺得有些不妥。”
天子問,“有何不妥?”
君青冥答:“我們天朝向來都是禮儀上邦,剛剛母後說了,讓縣主先表演一曲後公主再來一曲。兒臣覺得這個順序有些不妥。既公主是客人,哪裏有主人想以技壓人的道理。”
皇後一張精雕玉琢的臉瞬間有些僵硬,她的目光含着戾氣,“梁王,你說什麽?你再說一遍,本宮沒有聽清楚。”
君青冥燦爛的笑着對皇後深深一揖,“兒臣的意思,母後也是好意。想讓公主見識一下縣主的絕技。
但是母後剛剛也說了,那日縣主在端王府一曲,那是豔驚四座,震撼人心。兒臣想,既然這樣,确實應該先由公主殿下展示,縣主稍後。
這樣一來,即便公主殿下演奏技藝再如何超群,我們也不會再背負想以技壓人的惡名。
畢竟母後您也知道,公主一名女子千山萬水而來,我們再如此強勢,在這本就應該是娛樂的事上有可能會被後人評述,想強壓壓番邦來使。兒臣覺得完全沒有必要。
所以兒臣谏言,還是由公主殿下先來一曲。縣主稍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