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夙也卻是沒給君青冥面子,難得露出一張肅容,冷聲問,“怎麽回事?殿下可知這是軍部衙門口。”
君青冥低着頭道:“那馬車裏是端王府的青蕊郡主。她的性子,蘇帥可能也有所耳聞。之前我就吩咐過她的随從,讓其盡快把她帶回王府。沒想到她一直沒走,還鬧了這麽一出。”
蘇夙繼續冷着問:“她來,爲何人,爲何事?”
君青冥抱拳回禀,“她來是爲了找我,但是具體爲什麽事,她也麽說。就是因爲問不出具體的事,所以我才讓她趕緊走。我以爲她走了……”
君青冥心裏那個苦,心裏一百一千個草泥馬,這都什麽事。他何曾一開口說話,就承認錯誤的語氣。
而這時青蕊還在馬車裏哭哭啼啼,蘇夙聽着嘤嘤泣泣的聲音,眉頭又是鎖緊,對一衆吃瓜群衆道:“公衙重地,百姓不得無故聚集,若有不散者,當挑釁公衙,聚衆鬧事流民處理。”
這句話一出,兩隊殺氣凜凜的士兵,手持武器從軍部踏着铿锵的腳步聲,自軍部裏走了出來。
原本都是些閑的蛋疼,湊熱鬧的百姓,哪裏見過這陣勢。幾乎就是眨眼間,軍部門口剛剛聚集上百的百姓迅速消失。就好像他們根本沒來過,沒存在過。
圍觀看熱鬧的人都沒了,那輛華貴精緻的馬車就顯得有些突兀。
蘇夙并未走下台階,而是高聲道:“請問青蕊郡主因爲何事在我軍部衙門口胡鬧。”
胡鬧二字就像是一個巴掌打在了青蕊的面頰上。讓她頓時安靜了下來。而跟随她出府的随從和婢女一個個也都頭如搗蒜一樣,在地上跪了一片,不住的對站在台階之上的天朝戰神,磕着頭。
青蕊擦了擦眼睛,這才從馬車上下來,梨花帶雨,給蘇夙行禮,“回禀大将軍,都是小事。隻是我和六哥哥吵了幾句,覺得委屈就在這哭了起來。沒想到會有那麽多人來看。”
蘇夙問,“小事?”
青蕊答:“小事。确實是小事。”
“那本帥問你,既是小事,郡主爲何把一件小事鬧騰這等大事。需要本帥調動軍部衙門的布防軍?”
青蕊這時候才似乎意識道問題的嚴重性,但是她又不知道應該怎麽回答,隻是站着,站着,手指攪着裙子上的絲帶。她把目光投向君青冥,她覺得這個時候,六哥哥一定會幫她說話。
但她的目光剛看過去,蘇夙一聲叱道,“青蕊郡主,你可知罪!”
這一聲叱呵吓的青蕊雙膝一軟“噗通”一聲,跪了下來。
她哪裏知道自己有什麽罪。所以支支吾吾的說,“我,我,我就是覺得心裏委屈,在這裏哭了哭。我也沒想到的。”
君青冥看着青蕊那我見猶憐的樣子,想想畢竟是自己看着長大的族中關系最好的一個小妹妹,那些開解說情的話語早就醞釀就在口中,但是看着蘇帥那冷若冰霜的面容,他哪裏敢開口。他要是再敢說什麽,估計這輩子也别想把小鸾娶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