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說,确實是曲小姐的婢女不懂事了。”天子淡淡道,“但是你縱容手下在曲府傷人,是不是更沒有禮數?”
蘇鸾依舊心平氣和道:“臣女是遵旨而去。臣女代表了陛下。他們可以對臣女無禮,但不能對陛下無禮。所以臣女的随從才出手教訓了那婢女。”
君其琛嘴角微不可查的閃過一絲笑意,“教訓婢女也就罷了,又爲何在人家閨房中拔刀。你是不是以爲所有女子都和一樣,上過戰場,殺過人,看慣了生死?”
蘇鸾對君其琛深深叩首,“陛下,臣女去是爲了給曲小姐診脈,可是在臣女拿出脈枕,臣女的藥童扶着曲小姐的手臂放在脈枕上,曲小姐卻給了臣女的藥童一巴掌。說臣女的藥童手髒,不配碰她。既然不配碰她,臣女隻能離開,她卻又讓她的婢女攔着臣女不給臣女離開。這種反複無常,沒事找事,無事生非的人,臣女豈會對她客氣。于是——”
蘇鸾低着頭有些羞赧道:“于是,臣女就讓随從砍了她的桌子,隻是想吓唬吓唬她。”
她說到這,語氣又帶着女孩子嬌嗔,“臣女真的隻想吓唬吓唬她。臣女走的時候曲小姐明明在椅子上坐的好好的,怎麽等臣女準備出府,曲夫人追出來就說曲小姐被吓的人事不知。臣女就納悶了,被吓倒不是應該立刻嗎?怎麽曲小姐是反應遲鈍,還是怎麽,爲什麽等臣女都走到了曲府大門口,她才被吓的人事不知。”
“那你的意思是說,曲家一門都在誣陷你?曲大人在外頭跪着都是在爲了誣陷你?”皇後的聲調明顯的高了。
蘇鸾道:“臣女真是不知這曲小姐和曲夫人到底要做什麽。至于曲大人應該隻是不明實情罷了。”
皇後道:“你說的似乎很有道理,但也不能隻聽你一面之詞。畢竟曲小姐腹中懷着的是我君家皇嗣。此事甚大。弄不好,縣主會被判一個謀害皇嗣的罪過。”
蘇鸾道:“娘娘,今天臣女到了在曲府,根本連曲小姐的邊都沒碰到。哪裏來的謀害皇嗣一說。”
“狡辯。難道害人非要自己動手才叫害人,那些在後背後陰謀詭計的都不叫害人?”
蘇鸾道:“臣女沒有狡辯。臣女隻是一名醫者,臣女從來不會存着害人之心。臣女願意和曲小姐曲夫人對質。”
“本宮看你是知道,曲小姐現在卧床不起,曲夫人當時并不在閨房内,也不知道具體發生了什麽,你當然願意當面對質。因爲禮肯定都在你這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