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屋子的丫鬟,驚叫着,去扶屏風,而屏風裏面的人也驚叫了一聲。
冬青面不改色,依舊那冷漠的臉道:“都和你說了,你不叫,我來叫。”
屏風自然是不會倒的,蘇鸾絕對相信冬青做事的分寸,所以笑看着屋裏的丫鬟慌亂,自顧自的找了個凳子翹起二郎腿坐了下來,女藥童這算是第一次随着掌櫃的出門,第一次見到掌櫃的原來這麽威風,開始她還有些心驚膽戰的,看見掌櫃的大搖大擺的坐下,她突然覺得自己渾身上下充滿底氣,她提着藥箱,往桌上用力一放,“咚”一聲,讓屋子裏忙亂的人都聽見了這一聲響後,她便低眉斂目站在了蘇鸾的身旁。
蘇鸾心裏不由對這一名她随手帶出來的女藥童心中有了幾分贊賞,但是臉上還是不變的笑意,輕咳了兩聲,“曲小姐,醒了沒啊?”
隻聽一個嬌柔的帶着虛弱的聲音自屏風裏面傳來,“真不好意思,讓女候久等了。這事怪我,我原想着等着女候來的,結果等着等着,居然睡着了。也是我這些丫鬟不懂事,怠慢了女候。女候千萬别生氣。”
一名丫鬟不甘的說,“小姐,你怎麽能這樣低聲下氣的。明明是她們先動手打人的。”
“閉嘴。”曲雪扉道,“女候何等尊貴的人,來給我看病,已經高看了我,我在這多等一時又如何,睡着了你們把我叫起來便是,怎麽讓女候等我?活該。”
緊接着屏風裏面就傳來嘤嘤啼啼的聲音,“小姐,奴婢不是心疼小姐嗎。小姐等了那麽久。我們想着小姐最近一直睡不踏實,這好不容易睡着了,讓女候稍微等等又沒什麽。你都等她好幾日了。讓她等你一兩個時辰都不行嗎?小姐你如今何等身份,肚子裏懷的又是何等尊貴龍孫,讓女候等等你,又能怎樣。她們就這樣不講理,翠兒都吐血了。”
蘇鸾笑聽着,這一頂頂大帽子扣下來,我的天啊,演技過硬,台詞功底紮實,真情流露。看來這種睜着眼說瞎話的技藝,完全已經如火純情。
“别說了。”那嬌柔的虛弱的聲音再一次從屏風後面響起,“是我請女侯來的,也是陛下下的旨意讓女候來照顧我,你們怎可對女候如此不敬,掌嘴。”
别說屏風裏,就是外面站着的丫鬟們一個個對着蘇鸾投來了明顯的敵意。
但是蘇鸾等了半天也沒等到裏面又扇嘴巴的聲音,這讓她覺得有些無聊,她百無聊賴帶着懶散的聲音道:“裏面那位,你主子讓你掌嘴,你怎麽不打呢?你等什麽?下不去手?還是指望着有人給你臉面幫你求情啊?冬青,裏面有個小丫頭,不聽主子的話,不懂上下尊卑,這種人在你主子那裏怎麽處理啊?”
冬青隻簡單的毫無表情的說了兩個字,“打死。”
明顯的蘇鸾停在屏風裏有人輕呼了一聲。蘇鸾笑如春風,“怎麽,曲小姐,要不要我這侍衛幫你一把,讓你這不懂事的婢女知道這麽叫遵從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