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那又怎樣。
蘇鸾嘴角掠起一個冷嘲的弧,大哥已經怒了,一個他根本無所謂的姨娘,就算現在切下自己身上一塊肉來,又如何。終究是個無所謂的人罷了。所以行不行禮,問不問安,他怎麽會在乎。
“母親,母親,你這是做什麽。”
但是有人在乎,蘇茜哭喊着,拉着趙姨娘的一隻手臂,想将趙姨娘拉起來。
蘇鸾則是冷眼看着,趙姨娘那從夏日單薄的裙裝膝蓋的位置滲出來的鮮紅。
“趙姨娘,你這苦肉計應該是白演了。”蘇鸾笑着說,“你看,大約是蘇帥知道你會來這麽一招,特地把我給請來。”說着她伸手拍了拍手邊的藥箱,“你看,我可是連藥箱都帶來了。也不是我自吹,對于外傷,就算我師傅來了,也不一定比我做的好。所以你盡管演,要不要給你個匕首,往胸口來一刀?這樣最徹底。既做戲嘛,自然是要全套的。你這點傷,我還真看不進眼中。”
趙姨娘緩緩擡頭,精心保養秀麗的眉目沒有氣惱,沒有郁結,眼睛裏似乎什麽都沒有。她隻是平靜的看着蘇鸾,然後謙婉柔和的笑問,“女候殿下,我們母女和你有什麽仇?”
蘇鸾道:“這句話應該是我問你吧,趙姨娘,我和你有什麽仇?”
趙姨娘道,“我不懂,女候您這話什麽意思。”
蘇鸾道:“不懂嗎?”
“不懂。”趙姨娘道。
蘇鸾輕笑,“三番兩次想至于我死地。你别告訴我,你都不知情,都是你這個寶貝女兒做的事。你是無辜的。”
蘇茜怒道:“你,你,你把話說清楚,信口雌黃,别看你有殿下撐腰,我還是可以去衙門告你。”
蘇鸾翹起了二郎腿,看了看自己的玉手,“是嗎。那你去告呀。我會怕你?别說我有封号有爵位,背後有人給我撐腰。就算我什麽都沒有,你也不想想,憑我的醫術,這些達官顯貴,哪個家裏會保一輩子不請大夫救命的。你不知道嘛,越是富貴越是怕死。外面排着隊重金請我看病的人多了去了。你倒說說看,那些人是願意得罪我,還是願意得罪你這麽一個不受寵的空頂着一個大家閨秀名頭小娘生的庶女呢?就算你是蘇帥的女兒又如何?小娘生的就是小娘生的。”
蘇茜氣的全身發抖,半個字都說出來。
蘇鸾看着蘇茜吃癟的樣子,心裏别提多開心,她接着說,“再說了,我又沒冤枉你。早在雲州,你就想讓那個劉嬷嬷直接結果了我,好在當日我師兄在。那劉嬷嬷被我師兄封了五識,重傷而退。接着,端王府宴,那些殺手别說你們倆不知道。隻是有人幫你們擦了屁股,給那些人早早下了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