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青倒是沒什麽反應,君九似乎也不介意,對冬青微微施了一禮後,便離開了。
阿四瞪了一眼冬青,“冬青,看不出來啊。你的心還挺高。”
冬青依舊面無表情,隻冷冷的道:“阿四,我現在心情很不好。我想殺人,你别惹我。”
阿四感覺到冬青說話語氣的不對勁,“怎麽了?出了什麽事?”
冬青道:“殿下很可憐。我心情很不好。”
阿四閉了嘴,他當然知道在玖月身上發生了什麽,但是冬青毫不避諱的說出了阿三曾經對他無意透露過的秘密,冬青對殿下的心不單純是下屬對主子的心。但是他沒想到,今晚冬青自己就這樣說出來了。
發生了什麽,讓冬青這般的毫不避諱,毫無顧忌。他突然想到了什麽,看着那個離去還是少年模樣,瘦高的身影。
是了。是了。讓你釋然一件事最好的辦法就是有另外一件事可以取代。
他神色複雜的看着冬青,然後歎息,“冬青。你的出身他那個家容不下你。你們不是一個圈子的人。”
冬青唰地一聲抽出了腰間的佩刀架在了阿四的脖頸間,一字一句的道“我說了,我心在心情不好。很不好。”
阿四歎了口氣,默默地站到了他該站着位子上。
一個小小的賀蘭邊界小城,突然出現這麽多來曆不明。一個個面無表情,身上還帶着佩刀。城中百姓吓得都不敢輕易出門。
饒是城中的官員也隻是來拜見了君青冥一次,再也不敢露面。賀蘭皇城彙報情況的折子是快馬加鞭的送去。
可,似乎皇城那邊還沒有送來意見,這幫這惹不起的大神們,似乎就有了要走的意思。
城中百姓和官員求之不得,但是,前一天已經有熱心市民探聽到這些大神們準備馬車。第二天又得到新消息,這些人又暫時不走了。城中百姓一會驚喜一會失落。
玖月也是和城中百姓的心情一樣,因爲前一天聽初七的意思,要帶着她離開這裏。結果兩名婢女已經收拾好了行裝,君青冥又突然說再等一兩日再出發。
她每日看見小院子裏,裏裏外外上上下下站滿了神情冷毅的侍衛,讓她又恍惚回到了映月閣。她并不喜歡這樣,但也沒有告訴君青冥。因爲她知道,這些人的存在與映月閣那些人的存在目的不同。一個是保護,一個是監視。
這天她午睡小憩剛起來,坐在院子裏懶懶的曬太陽。她身邊除了兩名婢女外,還有一名帶刀的女侍衛,幾乎與她寸步不離。她自我介紹自己叫冬青。玖月雖是記不起這個名字,但是看着那張冷冰冰面無表情的臉上,她還是可以看得出,這女侍衛以前應該也是熟人。但是她卻是,不敢多想。她隐隐的知道,想多了的後果就是情況惡化。
她懶懶的靠在榻上,見着初七領着一人進來,初七就已是高大身材,那人比初七還要高出半個頭,身子比初七也要寬闊不少。一雙黑白分明圓滾滾大大的眼睛,一進院子便一瞬不瞬的看着她。
玖月歎氣,看來又是一名故人。她站起身,對初七微微笑了。初七溫和笑着,對玖月道:“他姓蘇,單名一個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