玖月則老大不好意思的說,“真是抱歉。耽擱大家了。”
阿三撓了撓頭,心裏尋思,這女人果然是變了性,她什麽時候這麽溫順有禮貌過。
衆人又将四處收集來的情報分析了一下,又拟了路線,現在離開北燕兩條路,一條直線往南,橫穿賀蘭。一條往北,那裏有北軍接應,但是路線長,路上發生情況不定。
最後君青冥道:“直接南下。若有追兵一定會判斷我們往有接應的北軍那邊。路上估計早有層層堵截。他們知道我與賀蘭有間隙,一定不會冒險去沒有接應的地方。”
“我們這麽一幫子人橫穿賀蘭,很難不被發現。再說我們還是要帶着姑娘去金帳王庭,要找到那個人。”君九道。
君青冥看了一直安安靜靜坐在一旁烤着火的玖月。玖月此時正好擡頭,兩個人目光對上,玖月淡笑,又将目光看向君九,“你似乎了解我的問題。我想問。如果這個你所說的巫咒不解,會怎樣?”
君九道:“具體我也清楚,但是,按照我知道的,一段時間内,你的記憶會越來越亂,身體也會越來弱。你可能會死。”
“我死到沒什麽。”玖月道。
她這話一處,立刻感覺一道如箭幫的目光射向了她。
玖月隻當是什麽也不知道,平靜的接着說,“我不能拉着你們一起陪我死。生命是平等的。我的命是命,你們的也一樣。大家都是又父母所生,家中妻兒老小。昨天晚上已經爲我一人死了不少了。我不想再有人爲我死。”
這山坳裏,少說也有五六十人,他們的使命隻有一個。讓主上帶着那女子平安的離開大燕。但是他們卻沒想到從那女子的口中能說出這樣一番話。
王賬房說話有些顫抖,對着玖月深深一拜,“胡三一家,沒白死。昨晚死去的屬下,沒半死。”
玖月歎了口氣,看向君青冥道:“你也别生氣。這世上沒有誰應該爲了誰去死。我也不知道以前我是什麽樣的人。反正我已經忘了。生死有命,初七,我覺得,大家還是分散了走。幾十個人,一起,被護着。那等于告訴别人,我們有問題。”
君青冥剛剛的隐怒已經散了去,“你說的有道理。”
玖月又道:“也許,這位君九少公子說的話,不會那麽嚴重。”
君九卻是搖頭:“我把事情說的簡單了些。也許會比我說的更嚴重。”
玖月笑道:“做大夫的總是要對病人把最嚴重的問題說出來,至少讓病人心理有個底。做好最壞的打算。你也是這樣吧。”
君九無奈的看了君青冥,然後很斬釘截鐵的說,“我不是大夫。”
君青冥看着君九,又看了玖月,随即道:“你們不了解那個人對玖月的心。他此刻怕是已經得到了消息。他能做什麽無法預料。我們這幾十個人,确實目标太大。散開就散開吧。從賀蘭,到金帳王庭,直行順利的話,不過十天的路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