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芷卻是沒有動,而是默默地跪了下來,頭也低了下去。
玖月心中歎息,想來這少年又在那裏哭了。原來是個這般愛哭的一直強裝冷漠堅強的孩子罷了。
玖月一行人的身影離去。白芷才緩緩的擡頭,一步一步的走到那令牌前。
正當他伸手去取令牌的時候,一隻繡着荷葉花邊的精緻繡花鞋踩在了白芷的手背上。白芷猛然擡頭,驚詫。
“白芷。你說,如果太子知道你放走了姑娘,太子将如何罰你?”那隻小巧的腳在用力,旋轉碾壓。
白芷似乎感覺不到疼,平攤的手掌用力握起,将令牌握在手中,“我明明看見你帶着姑娘離開。這些人都死了,你爲何還好好的活着?若說我放走了姑娘,那你就是協從。”
碧落呵呵的笑了,“白芷,你沒有武功。雖然你手裏有令牌,但是我殺你易如反掌。你說,令牌如果到我手裏,這太子府将會如何啊?”說到這,她的腳猛然用力往下一踩。
隻聽“咔咔”兩聲。白芷一張俊臉已經爬滿了冷汗。他的手骨似乎已經承受不住揚的踩踏。但他的手掌還死死的握着令牌,“人呢?人呢?”他放聲喊道。但是也不知爲什麽,平日裏隐在暗處的隐衛也不知道去了哪裏。整個太子府後園好像隻有一地的屍體和自己與碧落。
“暫時不會有人來的。帶姑娘走的人,把這裏的隐衛都殺了。”
這時候白芷似乎在空氣中才隐隐的聞到了淡淡的血腥味。現在整座城都在放煙花,那煙花放出來的嗆人的咽氣将其他的氣味完完全全的掩蓋了下去。
“你明明是陛下身邊的人,你爲何要幫助天朝人。”白芷咬着牙,還在硬撐。
碧落淡淡的笑了,“你确定我是陛下的人?”
這時候的碧落讓白芷覺得無法捉摸,他突然完全看不透這個被師傅千挑萬選才收進太子府的大宮女。
“你的主人是誰!”因爲疼痛,因爲耐心,白芷幾乎開始吼叫。
碧落道:“螳螂捕蟬黃雀在後。你覺得姑娘今晚真的能走的這麽輕松?”
白芷這麽一聽,整個心都擰成了結,“你們想幹什麽?想幹什麽?”
碧落輕笑,聲音一點也不想是二十五歲,韶華已逝年紀女子的聲音,清脆的像個少女,“我們啊,我們啊……”說到這,她仰頭看了漫天騰起的煙花,“今晚真好啊。主子可以做很多事了。”
隻是她這感慨剛剛冒出,突然她覺得自己看東西的角度有些怪,好像視線有些傾斜,她剛想下意識的扶正自己的脖子,瞬間,她竟然好像摔了個跟頭,在地上打了幾個滾。等她的視線停下,在一眨眼,她竟然詭異的看見自己的身子還在原地站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