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王沒再說什麽,大庭廣衆,成千上萬百姓眼皮子底下,他也說不了什麽,畢竟他如今要保持的是一個良好的形象。于是他對玖月溫和笑道:“既沒事了,那就請姑娘回府吧。這裏的事交給本王處理。本王定會還太子皇兄一個公道。”
玖月笑着對慕容錦點頭,人上了車,又掀開了車簾,“我與太子相識十多年,了解他的性子,他這個人甯願舍得玉碎也是要睚眦必報的。你對他好一分,他會全心待你。你對他惡一分,他會十倍償還。秦王,聽我一言。他不會留下那麽大的窟窿等着人來鑽。”
秦王臉色有些蒼白。
玖月對一直安安靜靜在車廂外站着的碧落使了眼色,碧落上前放下了車簾,“回府。”
馬車有侍衛開道,迅速的在擁擠的人群中開出一道,這樣尊貴豪華太子車駕似第一次在這萬人矚目中,緩緩駛過每一個人的眼中。而奇怪的是,坐在這馬車中的人并不是那燕國人崇拜尊敬的太子殿下,隻是一名普普通通白衣女子。
人群中突然有人說,“太子好眼力。白丁又如何,無父無母又如何,毫無家世又如何,娶妻當娶賢,隻有此女才堪爲我燕國太子妃,日後國母!”
此話一出,衆人皆是符合,“如此絕色容貌,行事果然潑辣,是我北燕當娶之婦!”
一時間,馬車周圍衆人皆是呼喊着,太子大婚,我們一定會去讨杯喜酒。太子妃可不要舍不得給酒錢。
衆人又是一番調笑。哪裏還記得,皇宮門口尴尬站着的秦王,和那個仍被押着胡女卓琴。
阿三和君九均是有憷憷的不敢看向君青冥。深怕君青冥火起來要做什麽。這時候暴露,一切又要重新計劃部署。
結果當阿三準備寬慰自家主子一句,竟看見自家主子在笑,那笑容很盛,燦爛的就像是陽光下綻放的花兒。雪白的牙,掠起的是一個明顯的弧。
這才是我女人。走到哪,她始終是她。那個最耀眼的,誰也掩蓋不了她的光華。
君九和阿三隻把君青冥看成花癡。歎氣。他們真不好意思說,如果那咒解不了,玖月一輩子都不記得他,他将怎樣?
“你一定很傷心吧。”這不是相問,這是陳述。這是玖月問初七的一句話。
是啊,他怎麽能不傷心。就算他現在笑的燦爛,那掩藏在濃濃笑意裏的悲傷,隻有她明白,隻有那個已經不記得他是誰的她明白。
玖月回到府中,府中衆人在景公公的帶領下齊齊對玖月叩首行禮。
這一叩,算是完完全全在他們心裏認了玖月是這太子府的主子。
主衰,這些做奴才自然是最倒黴的。他們感謝在這關頭,玖月不是去宮裏哭訴,不是去聯系太子近臣,不是躲在府中當什麽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