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是你。”君青冥将自己的頭埋在玖月發絲裏,呼吸着那清爽的藥草香。這幽香是屬于他的。
玖月問,“我也許是忘了許多,但是爲什麽獨獨隻記得你名字?”
君青冥輕聲道:“因爲初七是你生日。所以我叫初七。”
玖月覺得因爲所以的關系好沒道理,不符合邏輯。但是又想了想,“你一定很傷心吧?”
上一句君青冥答的莫名其妙,這句胡玖月說的也莫名其妙。
但是,他們似乎都懂了對方的意思。
“你願不願意,我帶你走?”
玖月沉默了。
君青冥像是等了一千年那麽長時間,他的心一直懸着,玖月才道:“我爲什麽要信你?”
君青冥的手在玖月的發絲間摸索着,最終停在那支放在玖月枕邊小翠鳥的簪子上,“上面有字。”
“什麽字?”
“玖和七兩個字。”說着他将簪子遞到了玖月手裏,用自己那手掌拉着她的小手,放在了钗子的一處。
玖月再一次沉默了。在那長長的有些粗糙的銀制的細杆上最上端。他牽引着她,讓她的指腹摸索。
就像她一直以來,不斷的摸索自己的指腹間的薄繭一樣。
君青冥目光灼灼的看着她的眼睛,直到,他看見兩行清淚從那雙如水含煙的眸子裏緩緩的溢出。他忙将钗子從玖月手裏拿走。卻被她死死攥住。
“是我無聊的時候刻的。我沒有告訴你,你也從來不知道。你不要哭,你本就不知道。”
玖月用被子蒙住了自己的頭。君青冥能看見被子不住的在顫抖。
她問他,是不是很傷心。不。他不傷心。他爲什麽要傷心,就算那個人做的再徹底,也不可能完全擦掉他的痕迹。
這個痕迹越隐藏,卻被顯得更真實。
夜很漫長,他不着急,一點都不着急。這是他媳婦,他的小媳婦。
漸漸的被子裏顫抖哽咽平複了,那小腦袋又從被子裏露了出來,“什麽時候走?”
君青冥唇角的弧度深了幾分,他真想大笑,放聲大笑。
“你信我?你這就信了我?你是不是太好騙了?”
玖月看着君青冥的目光道:“你沒有說謊。他說謊了。我看的出來。”
君青冥再一次緊緊摟住玖月。玖月的手有些無措,她現在能判别的就是這個人說的一切都是真的。他的目光沒有任何躲閃和隐藏。其他的她不知道應該怎樣處理。既然他說的是真的,她要離開,要弄清楚事情的原因。但是看這個初七,明顯的不想直接和她說。明顯在顧忌着什麽?
是那個他們說的咒嗎?
“這事,我來安排。你一切照常等着就行了。不要讓身邊的人看出異常。我下次再來時,就是帶你走時。所以中間,我不會冒險再來。”
玖月很認真的點了點頭,“白芷。他是誰?”玖月問,“我能不能信他?他給我的感覺,和你一樣。和師兄不一樣。”
君青冥搖了搖頭,“除了我,你不要信這裏的任何人。等我來接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