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等了那麽久,沉寂了那麽久,安排了那麽久等的結果,便是現在。
若那個人沒有出現,一切也許根本不用那麽麻煩。他相信這世上,值得師妹良配的男子,隻有他。換句話說,如果師妹肯嫁,那麽嫁的人隻會是他。那時,他要做的就是等待。他從來不着急,因爲沒有什麽需要着急的。他等着師妹長大,等着有一天她自己能明白,人生孤寂,她總是要找人依靠的。他對她百依百順,他明明知道世道艱難,一名小女子在外求生,更加艱辛。但是他不擔心,因爲那是他的小師妹。就像他對自己的自信一樣,他對師妹也有同樣的自信。沒事的,沒事的。想玩幾年就玩幾年。她的性子那麽不受拘束,以後若是嫁了他,就沒那麽自由了。所以是他幫師妹安排在了雲州,是他幫師妹找的店鋪,這些都是他安排的。他想的很清楚,一年去見一次,陪着住段時間,一切總是會變的。師妹小,不懂男女之情。他一直在等,等着她開竅。隻要有一天她懂了,那個人隻會是他。
但是。這世間有個詞叫,人算不如天算。是的,有一天師妹是懂了。可那個人并不是
他。他怎麽可能算得出來,師妹的身世。他怎麽可能算得出來,那小子是她的被指婚的未婚夫。
所以之前他一直覺得想不通,他的師妹,他知道。
真不是對任何人都會心軟的人。就算你百般體貼,她不喜歡就是不喜歡。她怎麽會收留那個男人住在家中。這一住,便是一年。
等他,再去。一切都變了。
不過。好在一切都還來得及。是他的還是他的,隻是多費點波折罷了。
他緩緩擡起了頭,嘴角帶着适宜的微笑,“是啊,父皇。我在等,等人家姑娘同意。”
他這話說的聲音并不大。但與他平時說話聲音有些不同。雖然音調差不多,但是沒有那寒意襲人,停在人耳朵裏,終于又一種暖融融的感覺。
天子微微笑道:“這天下居然有女子能讓朕的太子耐心等。”
慕容铮道:“爲了她,兒臣這些年一直在等。”
“荒唐!”一名禦史又站了出來,指着慕容铮道:“太子作爲一國儲君,竟能爲了一女子,遲遲不娶妻不納妾,不生育子嗣。上愧對天地,下愧對臣子,愧對百姓,愧對慕容氏江山社稷,這等荒唐行徑,不忠不孝不義令臣等無法認從!”
一衆官員看着這站出來的于是,噼裏啪啦,連珠炮一樣說了一通。
行了行了,說說就行了。演技别演過頭了。人家都說了,人家不是不想結婚生孩子,隻是人家心儀的姑娘還沒看上太子。算是給足你們面子,和你解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