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岩還想跪着哭訴,哭冤枉。突然殿中衆人發出一聲驚呼,一衆官員瞬間亂成了一團。
高高坐在禦座上的天子,大喊,“快傳禦醫,快傳禦醫。”
曲岩還跪着,整一個莫名其妙,他便扭頭往後看,這一看把他吓的半死,剛剛底氣十足,氣勢壓死人的梁王,此時人還站着隻是不停的口吐鮮血。
就算梁王的那個女人害得他家掌上明珠罰去守皇陵,這輩子完了。因此他對梁王看不順眼,處處給他使袢子,但是看到此情此景,已然還是跳了起來,伸手去扶住梁王。
此時的君青冥突然覺得自己心口挖走了一塊肉,痛得他再也沒法站立,健壯的身軀,跪坐在地,他死死按住自己的胸口,“小鸾……”
蘇夙是第一個扶住君青冥的人,也是唯一聽清楚君青冥口中喃喃的名字。他的神情一凜。直接丢下了君青冥大步踏出了金銮殿。一步之間,踏入夜色,消失在夜色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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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黑帳篷外坐了一夜的人實在是沒了耐心。連張副将,都開始急了。别說繞着帳篷轉了幾百圈君九。熬紅了眼的冬青。
君九終于停了下來,對冬青說,“我不管了。人都進去一夜了。什麽事要談一夜。我要進去看看。”
冬青沒有說話。張副将說,“他娘的,進去就進去。老子也不等了。管他娘的在裏面作什麽。姑娘生氣了,大不了老子賠罪。”
君九瞪了張副将一眼,那意思,你個白癡,你終于想通了。
張副将拔了刀子,領了幾個親兵,終還是沒了耐心,往帳篷裏沖去。
君九也拔了劍,往帳子裏沖,幾十個兇神惡煞般的漢子,直接扯了那厚重的擋風的帳篷門簾,一股腦的沖進去。
隻聽帳篷裏有人聲嘶力竭的大吼“人呢!人呢!人呢!人去哪了!!!”
“都是你,都是你,你攔住我,你非要讓她一個人進去,都是你!”
“抓住門口那個男人,抓住他。快去!”
“報,副将大人,那個男人沒了,剛剛屬下還看見那個男人在帳篷裏睡覺呢。一轉眼就沒了。”
“找啊!活要見人,死要見屍!”
“快去通知大宰相!飛鴿傳書回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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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兄。”一輛普通的馬車在草原上慢悠悠的行着。一個甜甜的女聲從車廂裏流出。
慕容铮在車廂外騎着馬,馬兒靠近車窗,掀起了車簾,陽光正好照在他那張棱角分明如刀斧雕鑿完美無缺的臉上,“醒了?”他笑問。
玖月果然才睡醒的樣子,伸了一個長長懶腰,“好奇怪啊,我好像很久沒睡那麽好了。居然沒做夢。”
慕容铮笑道:“你叫我就爲這事?”
玖月大力的點了頭,“這件事很重要。師兄你不記得了嗎,以前我經常做惡夢的。”
“怎麽會忘記。”慕容铮道:“一直——每天晚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