玖月左看看,右看看,“師兄,不對啊。我記得我剛剛和好多人一起來的。”
慕容铮道:“别管那些人了。師兄帶你找師傅去,好不好?”
玖月的臉上露出明媚的笑容,眨了眨那雙如水的眸子,大大的點了一頭。
慕容铮扶着玖月站起。這一起一站,玖月猛然捂住了自己的頭,又蹲了下來。慕容铮忙扶住玖月,“怎麽了?”
玖月捂着頭,“突然好疼。”
慕容铮看向大巫師,大巫師并未說話,隻是對慕容铮擡了擡手。口中似乎還在默念什麽。在那張滿是皺紋塌陷的唇角不住開合時,挂在他脖子上的碎骨,緩緩冒出幽幽的綠光。
“師兄。”玖月突然說,“大巫師怎麽知道我是生而知之的人。”
慕容铮道:“所以這九州天地,也隻有一個大巫師。你好些了嗎?”
玖月晃了晃頭,“奇怪,突然就不疼了。”
慕容铮說,“其實你這是第二次見大巫師。很早以前我也帶你來見過。”
玖月睜大了眼睛。
慕容铮又撫了撫她的額發,笑道:“那會你還小,你不記得了。”
玖月恍然的樣子,“師兄,那我們走吧。這裏有點滲人。去找師傅。”
慕容铮拉着玖月的道,“好啊。聽你的。什麽都聽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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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京。同一片夜空下。已經半夜,金銮殿裏依舊燈火輝煌。
君青冥已經和戶部尚書曲岩吵了整整一個時辰。
“西涼弓,兵部工坊已經研究仿造成功,爲什就不能批量的制造。那弓的射程,比金帳王庭的牛角弓還要遠一丈。”
“隻爲了一丈,就要大批制造?梁王殿下,且不說其他三路邊軍,隻是光北軍全部換上這西涼弓就要花費多少銀兩。你隻爲這一丈,要掏空國庫。不行,開春,江淮,江南水利江堤要修繕,還要防止春旱,夏澇,錢不是這麽糟蹋的。”
“一丈。你都沒上過戰場,你看不起這一丈,你知道這一丈遠的距離能多殺多少敵人,能讓我天朝将士少死多少人。你光看着錢。父皇當政這二十來年,風調雨順,國庫豐盈。你守着國庫做什麽?錢能生錢?錢能再收,可是犧牲的将士不能再活過來。哪一家沒有妻兒父母?”
“錢能再收?梁王你去收收試試看。你說的這項,我們戶部初步核算過,光一個北軍全部更換白銀最少花費五百萬兩。我朝一年稅收總共不過三千萬兩。”
“那又如何,本王又沒說立刻馬上全部更換,分批分時更換。慢慢來不行?曲尚書你這是在和本王摳字眼嗎?軍部,兵部要做什麽你都說沒錢。你戶部沒錢,要你戶部做什麽?要你戶部尚書做什麽!”
曲岩,氣的胡子都在抖。着實和這黃口小兒吵的沒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