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好,呼吸間,君九就看着張副将,肩上扛着一個暗紅色大鬥篷的人從霧裏露出身形。
他急忙騎馬沖過去,“怎麽了,怎麽了?”
此時冬青臉色也十分不好,顯然也應該是受了那魅惑的影響,人還有些發怔。
看着君九沖過來,張副将将肩上的玖月交給了君九。這女子隻有真的抱在手裏,扛在肩頭才知道,她有多瘦,多輕。還有那一直在他肩頭的抽泣,嘤嘤的哭泣,他是個粗犷的漢子,最受不了的就是這種小女兒表現出的柔弱。偏偏這個小女子又是他心裏有些說不清道不明,大約是有些喜歡的。所以扛在肩頭,怎麽都覺得别扭。所以看見君九過來,忙丢過去,丢過去又覺得舍不得。他好像長了這二十多年第一次有這種感覺。覺得煩躁,有些怒自己。看着君九抱着玖月下了馬,他忙下了馬。湊着火把看玖月,真是吓了一跳。
一貫淡定的冬青也是吓的半死,“姑娘,姑娘?”
三人隻見玖月滿臉的淚,嘴角還有鮮血不斷的流出。那樣子好像是經曆一場生死離别,大悲大痛。
君九對冬青說,“她應該是咬了舌。”
張副将看的,有些不忍,越發的火氣上升,對君九吼,“怎麽會這樣。你小子不是挺行的嗎,怎麽會這樣。”
君九說,“這個沒辦法,我剛剛說了,那陣法對一般人沒什麽太大的作用,我也不知道,她怎麽會這樣。一定是女侯曾經不同常人的經曆才會這樣。”
“什麽叫你不知道,你是她護衛,你怎麽會不知道。要過這樣一個陣法,你好歹要和她一下。就這麽讓她,讓我們跟着你瞎走。”
耳邊的那些怨毒的聲音漸漸散去,玖月隐隐感覺到了有人在說話,似乎在争吵什麽。争吵的聲音越來越大,越來越清晰。她艱難的擡了擡手,“不要吵了。”
兩個争吵的聲音頓時停了下來,冬青拉住玖月的手問,“姑娘,姑娘,你沒事了?”
玖月有些艱難的擡頭,先是看了一下君九,然後又看了一下張副将,對着張副将微微一笑,“謝謝救命之恩。”
張副将“老臉一紅”低下頭,有些語無倫次,“沒,沒,沒什麽。應,應該的啊。”他說到這,又想到剛剛把那個柔軟的輕的幾乎沒重量的小女子,扛在自己肩上,那種感覺——想到這,他就覺得呼吸都有點不穩,忙轉過頭去,居然走開了。
君九像是看傻子一樣看張副将轉頭離開,“那是魅,最能蠱惑人心。我也沒經曆過,隻在書上看過。剛剛我們經曆的是三個套疊在一起的大陣。迷幻,障眼,魅惑。真是厲害。真沒想到,這裏還有如此高人。你沒事了吧?我确實不知道會遇到什麽。隻知道解法。”
玖月伸手拍了拍君九的肩膀,“我沒事,謝謝你。要不是你,我們估計全都玩完。”
冬青取來了水,讓玖月漱口。
看着玖月連着吐出來幾口血水。她應該很疼吧,但是看着玖月似乎連眉頭都沒皺一下,君九還是忍不住說,“你是我見過的心最狠的女子。”